“叔叔,你沒事吧?”
那小女孩嬌嬌脆脆的問了一句。
蕭璟歡看到那個男子穿著一件黑色羽絨衣,長款的,頭上戴著絳紅色羊絨帽,脖子裡圍著一條厚厚的羊絨圍巾,正屈著身體在那裡揉著發疼的大腿部,似乎是被撞疼了,並不吱聲。
那三輪車主翻倒在地上,嘴裡罵罵咧咧的:“你找死是不是?償”
黑羽絨衣男子依舊不理會。
“先生,謝謝你啊,要不是你這麼一擋,我就要被撞到了。你……身體沒事吧……要不,我叫輛車,送你去醫院看看……”
蕭璟歡探過頭想看看他長什麼樣?
那人卻轉過了頭,臉上戴著一張大大的白口罩,鼻樑上架了一副黑邊眼鏡,鏡片上有一層淺淺的顏色,也就是說,那雙眼睛長什麼樣,你亞個兒就看不到。
好奇怪的一個人。
在定定看了她幾眼之後,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先生。”
這人,脾氣怎麼這麼古怪?
這是想做好人不留名嗎?
要照平常,她肯定不搭理,可今天,她就像中了邪似的,追了上去。
“那個,大恩不言謝啊……送你吃一個烤番薯吧……”
她奔上去,把手上那個熱乎乎、用紙袋裝著的烤番薯給遞了過去。
本以為他肯定不會接,誰想啊,這人遲疑了一下,居然接了。
“原來你也喜歡吃烤番薯啊……”
她把笑容張得大大的。
“嗯……謝謝……”
聲音很啞,很暗,並不像邵鋒那種很清亮冷靜的聲音,聽著像是那種有點歲月的男子,不過,從他身上的衣著看起來,年紀應該不會特別的老,挺年青化的。
她的心頭,莫名有點失落。
“真不需要去醫院?”
她再次求證。
“沒事。”
他筆直如松的站在那裡,身材顯得很高瘦……
“哦,那我再去照顧人家生意去……謝了啊……”
笑容飛揚的她衝他揮揮手,又去買番薯了。
男子站在那裡靜靜的睇著。
“阿婆,再來兩大個。”
“姑娘,你個兒這麼小,吃這麼兩大個吃得下嗎?”
“一個我吃,另一個我拿去給我朋友吃……”
蕭璟歡付了錢,轉頭看時,那名男子已經不見。
她看了一眼手上這兩隻燙手的番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正要走,有人叫住了她:
“小姐,你掉東西了……”
是嗎?
她低頭看,腳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檀珠手鍊。
珠子很細小,一顆顆光滑圓潤,呈純黑色,一串黑珠當中嵌了一枚玉珠,上頭雕著一個字“歡”,個頭比其他的要大上一倍,字跡雕得非常的眼熟……
就好像是邵鋒寫了之後,自己刻的……
邵鋒……
剛剛那個人是邵鋒?
這個想法,在腦子裡一閃而過時,她止不住打了一個激靈,而後不覺自嘲的笑了,有個聲音在提醒自己:
傻瓜,邵鋒死了,並且已經死了好幾年了,怎麼可能還會活著?
可如果他死了,那這顆珠子怎麼解釋?
另一個聲音發出了一個質問。
傻瓜,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的名字當中有這個“歡”字的。
肯定是這樣的,絕對是這樣的,這世上,不存在死而復生這種事的……
那假設一下,要是有呢?
親愛的蕭璟歡,現在的你,是長寧的妻子,如果邵鋒還活著,你又能怎麼樣?
哦,見鬼的,這個假設,太讓人凌亂了。
她拒絕深想,以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往那茶館走了進去,直往包間而去,腦子裡,很努力的想把這個意外拋之腦後。
世上,沒有這樣的如果。
*
“老彭,我剛剛買了番薯,夠義氣吧,給你也買了一個。”
一進包廂,蕭璟歡就把自己的友愛,***裸的曬了出來。
彭柏然抱胸看她:
“你不是不喜歡吃嗎?怎麼明明不喜歡,還每次見了就買?你這算是什麼毛病?強迫症嗎?”
這份不領情,令她僵了一下,半晌才接道:
“我哪有不喜歡吃了?我只是吃了很容易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