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處景觀園林,出事的地方是一幢廢樓,樓外頭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有警員在附近守著,看到她們過來,攔住了:
“這裡不能隨便走動。攖”
“小賈,這是我的人。”
樓裡走出一個穿著黑色皮茄克的男人,戴著黑色的墨鏡,正是彭柏然。
“阿蕭,你過來。”
蕭璟歡繞開警戒線,迎了上去,看到彭柏然的神情非常的凝重償。
“這裡什麼情況?”她問。
身後卻傳來了一陣爭執。
“放我進去。我是蕭小姐的保鏢,必須跟在她身邊。
鄺美雲被攔在了外頭,正在那邊冷靜的和那個叫小賈的解釋。
“這不合規矩。”
小賈卻是一臉的公事公辦,不肯放人。
蕭璟歡見狀,不得不向彭柏然說了一句:
“那個,老彭,讓鄺姐進來吧!要不然她不放心的。”
除非在家,人在外的話,她到哪,鄺美雲一定得跟到哪兒。哪怕上廁所,也得跟著。
鄺美雲是一個盡職的保鏢。
彭柏然笑笑,過去和那警員說了幾句話,人家這才把人放了進來。
“死者是誰?”
進去之前,蕭璟歡看到鄺美雲很冷的剜了一眼彭柏然,然後默默的跟在身邊——這人對彭柏然似乎沒什麼好感。
“你自己去看吧!”
彭柏然並沒有留心鄺美雲,輕輕一嘆,那神情語氣讓蕭璟歡心頭髮毛。
小樓裡有一個地下室,室內已經拉起了燈,裡面堆著雜物,一具女屍衣著凌亂的躺在那裡,四周濺著血水……都幹了,空氣裡散發著一陣隱約可聞的腐爛的味道……
那是死亡的味道。
死亡從來是一件可怕的事,相信世上任何人都不會願意面對死亡。
尤其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
而從事法醫一職,就得面對各種死亡。
屍首剛死時,也許沒有味道,可有些屍首呢,可能是腐屍碎屍,想要查案,就得在腐爛當中、碎沫當中尋找有價值的線索,同時,它會散發出各種噁心難聞的味道……
那種味道,那些慘死的畫面,曾讓蕭璟歡覺得毛骨悚然。
多年前,是邵鋒幫著他克服了這個障礙,令她在後來的各種案件當中,可以以足夠的冷靜,以及強大的心臟,去面對各種奇形怪狀的屍體死亡時的肢體語言。
這幾年,她早習慣了時不時面對死屍,面對那些或醜陋、或病態、或殘忍的死亡原因。
站在這個工作崗位上時,心會變冷變硬,因為生命在這裡變得不再是生命……就像肉攤上那些肉。
而她需要做的是在這堆沒了生命的肉裡,和死者對話,查出死亡的根源。
蕭璟歡一直以來很喜歡吃各種美食,但是,她不喜歡下廚,更討厭去剁肉剔骨。就是因為她不想將那些和自己的工作有所聯想——煮過的食物,只有香味,且多是變了形態的,不看過程,她容易有胃口。
這幾年,她這個習慣越來越嚴重。
不過,這幾個月,她已經和這個行業劃開了界線,天天忙著酒店併購的事,這些和死亡有關的事,好像一下子遠去十萬八千里了。有時想想,那就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而此刻,當她面對死屍時,某些記憶不知不覺就回來了。
一雙手套遞了過去,彭柏然對著她的眼睛說道:
“給我一個確切的死因。我身邊那位不在,要不然,我也不會麻煩你。主要是,這人,你認得。我想,你應該願意親自加入調查的。”
認得?
熟人?
蕭璟歡一呆,繼而看向那張被頭髮蓋住的臉孔,馬上取了手套戴上:
“第一現場照片拍好了吧……”
“嗯!”
彭柏然點頭。
蕭璟歡看探過去看,首先嗅到了一股濃烈的叫人作嘔的屍腐臭,她不覺皺眉,胃裡便有一股子噁心直冒上來。
只能忍著,她剝開了那頭亂髮,看到那張臉之後,一驚:
“白琮琮?怎麼是白琮琮?”
她站正,無比吃驚的對上了彭柏然的眼。
怎麼也想不到啊,死掉的竟是那個勉強成年的青春少女——薛筱玉的妹妹白琮琮。
“對,白琮琮……那個想要尋找薛筱玉之死,而跑來找我們的孩子,剛成年沒幾天就死了,這就是我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