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老太太也是個精明強幹的職業女性,可現在,她老了,這麼多年不問世事之後,社交圈也小了——一個人,小的時候,依賴父母;長大了,會學會依靠自己,會知道懂得保護家人;等老了,則又會生出惶惶之心,會想依賴孩子……
這樣一個過程,每個人都會經歷。
“奶奶,您別擔心,應該不會有事的。我給靳哥打個電話,讓他去找人看看上海的別墅有沒有人……償”
作為現在家裡唯一的男人,靳恆遠給了老太太以安慰攖。
“好好好。”
老太太拍拍自己的頭:
“我怎麼把阿遠給忘了呢……瞧瞧我,一急啊,心裡就沒了方寸。”
靳長寧給靳恆遠去了電話,說了老太太的憂心。
那邊,靳恆遠聽完,接了一句:
“我現在在嘉市,不在上海,回頭我去瞅瞅。你把電話給姥姥,我和姥姥說話。”
靳長寧把電話給遞了過去。
也不知靳恆遠說了什麼話,竟一下把老太太逗笑了,還罵了一句:“小兔崽子,盡愛尋我開心,行了行了,我們要開飯了,不和你繞嗑。你們也去吃吧!回上海時開車開慢點,任何事都給我悠著點……”
在這個家裡,也只有靳哥,可以輕易哄人開心。
靳長寧看著不覺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園子時,天黑沉了下來,他的心也跟著沉重了起來。
有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漫開。
*
晚餐後。
靳長寧和蕭璟歡扶著老太太回了房。
老太太習慣性的在臨睡前擦了擦她和老爺子的合照,然後在靳長寧的侍候下洗了腳,上床睡了。
臨睡前,老太太望著空空的屋子,嘆了一口氣:
“老頭子不在,真是怪冷清的。”
自是在思念老伴了。
“奶奶,您等著,明兒個爺爺就能回來和您說段子了……笑一笑,睡一覺,就什麼都過去了……”
這對小夫妻連番的哄著老太太睡了,然後,牽著手回自己的小樓。
夜色很濃郁,園內的路燈,在瑟瑟的寒風中,泛著慘白的光……
蕭璟歡把圍巾圍好,對著月朗星稀的夜空,感嘆起來:
“姥姥和姥爺的關係真好,這麼多年了,還像剛結婚似的,幾天不見,就無比思念。”
“少年夫妻老來伴。人越是老去,越會孤單。所以,結個伴,很重要,可以一起坐在搖椅裡細細的嘮叨過去。要不然一個人多悶。”
說實話,靳長寧挺羨慕這對老人的。
人活到這個歲數了,還有比相守在一起更重要的事麼?
沒有了。
“我希望,我們以後也能這樣。這麼老了,還這麼的掛念對方。人這一生啊,生兒育女或者可以給我們的生活平添一段精彩的時光,但最終守在一起的還是夫與妻。”
說著,他虔誠的在老婆額頭上親了一親。
她笑著回抱住他,重重點下了頭:
“嗯,我們要愛到老。”
他聽著微一笑,低頭捧住了她的臉:
“愛?你說,我們要愛到老?歡歡,你愛我嗎?”
對於這個回答,他挺期待。
“當然愛。”
這三個字,她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他聽著笑了,抱緊了她:
“好,那我們一定愛到老。”
不想問,你給我的愛,有沒有超過給邵鋒的。
這樣的話,太煞風景。
此刻,天寒地凍,他們的心有著彼此,是熱乎乎的,那就夠了。
*
半夜,蕭璟歡睡去。
靳長寧還沒睡。
他在等電話,獨坐書房。
十二點多了,他終於接到了靳恆遠的電話,心裡的不祥感卻越來越重:一整晚了,以靳哥的本事,不可能這麼久查不到姥爺的下落,這隻能說明一件事,出事了。
“靳哥,如何?”
“出事了。”
他聞言,心頭一緊,只聽得靳恆遠往下說道:
“對方出手了。姥爺以及相關人員全被請去喝茶了。”
“誰請去的?”
“姥爺在臺灣的某項投資被查出販毒洗黑錢……且證據確鑿……”
“販毒?”
靳長寧打了一個激靈,上下牙齒狠狠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