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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208,來這才是他不擇手段的因

得不到母親的歡心,小小年紀,就活得有點憂傷。

真要是父子和解了,夫妻無怨了,母子相親了,與蕭至東來說,是一種解脫。

這個男人啊,活得真是太累太累了。

*

樓下,花團錦簇的小徑之上,倆父子並行,一起漫步在樹蔭之下。

靳恆遠雙手插袋,一直不說話,心頭自有千萬滋味,像這樣父子倆平心靜氣的相攜一起走走,那還是當年事發之前才有過的事了。

人生啊,就是這麼的匆匆。

而他們,在這匆匆當中,收穫的是什麼呢?

是親情漸冷的苦澀。

生活會演變這樣,真不是誰能想像得到的。

遙想當年,小叔叔慘死,那是蕭家第一場噩夢,而大哥的過世,父親的另娶,父子的絕裂,就像一連串噩夢,把痛苦無限延續了下來。

這是誰得錯?

他答辯不了。

“小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啊……”

沉默,是父子之間唯一的狀態。

蕭至東總歸是心虛,忽站定住,抬頭盯著越來越像自己的兒子,腦子裡浮想的是另一個英姿颯爽的驕子,要是還在,他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換。可惜啊……

“對不起啊,我聽你媽媽說蘇錦誤會你了是不是?”

蕭至東語氣透著濃濃的歉意。

“您該倒歉的對像是蘇錦,不是我。”

靳恆遠淡淡的低頭看著腳下的路面。

“我知道。”

蕭至東點頭,神情誠摯:

“過一兩天,我去北京開會,會當面和她道歉的。我的意思是說,你還在生爸爸的氣嗎?”

“我生不生氣,您在乎嗎?”

靳恆遠譏諷反問。

在他一次次求他,就此停止時,他根本就沒人搭理他一下,現在放這馬後炮,還有什麼意思?

嘆息聲,一下散了開來。

“我知道,我這麼做,過份了。

“可我沒辦法了。

“要是不冒險賭一次,璟祺可能隨時隨地會失去母親。

“那孩子還這麼小。

“而我,也許是陪不到璟祺長大的……

“璟祺太無辜了,我只想多給他一點溫暖……

“要是能借這機會把她的心頭結給解了,與我是了了一樁心事,與你,也終可以拔了那根刺……”

蕭至東幽幽的陳述,語氣似乎有點消極。

這令靳恆遠不自覺就皺起了眉頭,轉頭睇起他來:

什麼意思?

他怎麼就陪不到璟祺長大了?

這是在暗示什麼?

他眯眼想了一下:“為什麼這麼說,你身體上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不是我身體有問題,是歲數上去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有衝勁了。璟祺今年才五歲,二十年之後,誰能保證我還健在?”

蕭至東淡淡道:

“所以,他媽媽絕對不能比我先走。現在好了,她想開了,我也省心了。”

是嗎?

僅僅是因為這樣一個擔憂嗎?

靳恆遠凝了一眼,沒有再問什麼,順著他的語氣往下說道:

“嗯,她要去美國讀書,這是好事。”

顧麗君本該是經商的好苗子,這六年,真是太荒廢了。

如果早想開,現在的她,有這樣一個後臺撐著,想要成為女強人不是難事。

“是啊,讀書好啊,不光可以增廣見聞,提高個人的文化修養,還可以淨化心靈。”

蕭至東點頭,心頭自有感慨萬萬千:

“在社會上待的越是久,就越會覺得,校園是人一生當中唯一的一塊淨土了。她能想開,重新生活,對櫟華也有好處。那孩子,本來是個好小夥子,這幾年,學得是越來越心機重了。之前,我一直擔憂他會走上歧路……”

這兩個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他只是出了錢,精神領域方面,他沒投入多少進去。可總歸是自己養到今天的。

即便養只貓養只狗,時間久了,都會有感情,何況是可以互相溝通的人。

與他,他真是希望他們過的好好的。

好吧,他承認,六年前,他是自私了一回。

可為了保住自己膝下唯一的兒子。他也只能這麼做了。

“但願他能想通。”

靳恆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