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萬丈,撒在湖面上,清風拂動,帶來萬道金光,閃爍在明藍的天空下,也折射到了男子身上。
白衣,黑褲,紅花,綠樹,碧波,金浪…攖…
這是一幅畫。
而他是畫裡最耀眼的存在,一身淡然,兩袖清風,讓人完全看不出他是那樣一個心深不可測的人——會讓人覺得,他是個陽光男子,是可以給人溫暖的、是完全能信任的暖男。
他的確暖了她,可也的的確確傷了她。
“楊葭慧,我還沒吃早餐,麻煩你幫我去買份煎餃。謝謝。償”
靳恆遠衝楊葭慧微微一笑,很有禮貌的把人給支開了。
不遠處,薄飛泓肅立守護,待楊葭慧走近,二人相攜而去。
不過,走了幾步之後,楊葭慧又轉頭瞅了幾眼,眼底全是憂思。
蘇暮白和靳恆遠,蘇錦會選擇誰呢?
如果選擇蘇暮白,靳恆遠會怎樣?
他們現在可是夫妻。
如果選擇靳恆遠,那蘇暮白又該如何?
他已經夠慘了。
那一刻,她覺得,蘇錦無論怎麼選擇,對另一個,都是一種傷害。
她不由得輕輕嘆了一聲。
湖堤之上,只餘他倆對視而立在冉冉升起的霞光下。
“哭了?眼睛怎麼紅成這樣?”
一步之距,靳恆遠盯視著,神情是那麼的專注,認真。
蘇錦默默看著,沒有當場翻臉怒叱。
那不理智。
她覺得自己該用一種冷靜的視角,好好的再研究研究這個男人。
他是她的丈夫,可與她,仍是陌生的,哪怕已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哪怕曾幾次傾心相談,哪怕他們曾分享了生活中的簡單快東……可他的複雜,她還是沒有完全看透。
他能找到這裡來,表明他已經知道,她已見過蘇暮白。
這個男人,真的很沉得住氣。
“你怎麼來了?”
暗啞的聲音透著幾分無法掩視的冷意。
“本來老早就該過來的,為了取一件東西,來晚了。想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可蘇錦並不感興趣。
那不關她的事。
但她沒機會拒絕。
和這個男人相處,節奏,永遠掌握在他手上。
下一刻,他的手,伸了出來,大大的拳頭,在她面前鋪開,一個銀光閃閃的手鐲呈現在了面前:
“認一認,這是不是你的東西?”
注意力跟著就落到了這個孩子戴的小玩意兒上,她本能的,往手腕處摸了去。
真的,沒錯,那是她小時候戴過的手鐲。
那一年,她被人販子拐去之後,手上這鐲子就被他們給搶走了,記憶很模糊,可是,她深深的記得,這鐲子上有個鈴鐺,鈴鐺表面有一個漂亮的圖騰,上頭有一條龍,而圓亮的鐲身上刻著細細的字型,像是梵文。
“你這是哪弄來的?”
她一怔,聲音沙啞的將它接了過來。
當然,現在這鐲子,自然是不可能再戴到她手上,她已成年,而非幼童。
“確定是你的?”
他睇著。
“是我的。遺失很多年了。”
打從她有記憶開始,這銀鐲就有了。
重見舊物,她該欣喜。
可此刻的她,實在喜不起來。
“你怎麼得到的?”
她抬頭,心裡生起層層疑惑:
“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小時候有這麼一個銀鐲的?”
感覺這銀鐲,來得有點奇怪。
沒有任何預兆就突然出現在了她面前,這裡頭肯定有名堂。
“記得李弓嗎?就是那個打得你發燒的男人……我找著了他,他拿給我的。”
“李弓?”
蘇錦想了想,遙遠的記憶被拉了回來。
她自是記得呢,那是一個可怕的男人,養了四隻狼犬,誰要是敢不聽話,他就讓他的走狗咬人。一有人不順他的意,就會招來他一頓拳打腳踢。她都不記得自己在那人手上捱過多少頓打了。
所以,一想到此人,身子莫名就哆嗦了一下。
“他被關了十六年。現在再也不能作惡來傷害你了,別害怕。”
靳恆遠立刻安撫了一句。
很是驚訝,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