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態很重要。你不能把自己的心態給丟失了。
“我相信,就算你坐在輪椅上,你依舊是最出色的那個。只要你願意……”
她想振奮他的精神,舉了兩個名人個例,以增加說服力,卻換來他輕輕的嘲意十足的一笑:
“話說的很動聽。可是……太難了……小錦,太難了……”
他的語氣仍是懨懨的,士氣依舊低沉。
“就算再難,你也要堅持。一個人,有所為,有所不為。遇上困難就退縮,那是孬種,那不是你該為的事……暮白,你真的要振作起來,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你……”
這樣的他,看在她眼裡,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蘇暮白默默睇著,良久後方輕聲問:“現在的我對你來說,還重要嗎?”
“當然重要!”
“有多重要!”
“很重要很重要。”
她大聲回答。
“是嗎?”
他用另一隻手,覆蓋到了她的手背上,又低低問了一句:
“能比靳恆遠重要嗎?”
一問,竟令她當場語塞。
這能比嗎?
他是他,靳恆遠是靳恆遠。
可是,為什麼就不能比了呢?
“怎麼不說話了?”
他的眼神,一下變得灼灼然,那樣的熱烈滾燙,好似可以燙到她的心臟。
那握著她的手,更像變成了一種桎梏。
腦子越發的亂了。
“暮白……”
她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更不確定接下去,他想說什麼。
下一秒,幾絲熟悉的柔情,在他眼底層層盪開,似有希翼的光芒,在那一團漆黑中閃爍起來……
他的唇,動了一下:
“我想和你重頭開始的想法,沒有變過。你呢……阿錦,你的心裡,可還有我?”
燈光照射下,她的臉孔,異樣慘白起來,唇,也止不住哆嗦起來。
“暮白……我……”
喉嚨,竟似堵上了。
兩兩相對。
他熱烈,她卻生怯。
心裡,可還有他?
她有捫心自問:
有嗎?有嗎?有嗎?
有的吧!
她想了又想,這麼以為:
否則,不會因為聽聞他出事,就會感同身受似的心痛如割。
可是,她沒辦法將這句話吐出來。
因為什麼?
還是因為靳恆遠。
那麼,這兩個人,在她心裡,誰輕誰重?
不不不!
她不想拿他們作比較。
不想。
“你真愛上他了?”
蘇暮白無比苦澀的問道。
她狠狠的咬著唇。
愛嗎?
喜歡是肯定的。
若不是真有喜歡,她的心情就不會這麼矛盾,這麼痛苦,這麼糾結。
可,愛……
她不知道了。
“你走吧!我累了!”
他再次閉上了眼,語氣一下顯得無比的疲憊。
她挺想再勸勸他的,可是現在這樣,還如何勸得下去。
他想要的動力,她給不了的。
室內,一時寂靜了下來。
她勸辭再多,這一刻,卻再也派不上用場了。
“好,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她需要回去,好好的理理頭緒,好好的想一想,該怎麼勸他?
“別再來了。”
他的聲音跟著冷淡起來。
“如果你心裡已沒有我,見面就是一種傷害。請你饒了我,讓我自生自滅,別再來管我。”
“我不可能讓你自生自滅的。不可能。”
她漲紅著臉,轉頭跑出了門。
那一刻,她將額頭抵著門板,身子痛苦一顫,一串眼淚滑落。
他這是在逼她嗎?
可是,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他們,都是結了婚的人。
各有各的家庭,各有各的責任。
“蘇錦,你終於睡醒了,終於知道要來看看暮白了嗎?”
一個惱怒的聲音,鑽進了耳朵。
蘇錦抹了一把眼淚,轉頭看,是盛樓,一臉沉沉的瞪著自己。
邊上,秦雪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