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那一天,天藍如翡翠,雲白似羊脂。
小蘇錦揹著畫架,陪著蘇瑜在綠園寫生。
風有點大,小蘇錦的絲巾被吹走了,她懊惱的跑去追絲巾。
淘氣的絲巾,飄啊飄啊飄,掛到了碧碧幽幽的柳樹上,掛得有點高,她夠不著。
怎麼辦呢悅?
這邊走過的路人,是那麼的少。
她想回去找姑姑來幫忙攙。
這時,一隻長臂伸了過來,輕輕一勾就將它勾了去。
“這是你的嗎?給!”
那是一個高高帥帥、長得極為英氣的漂亮男子,笑容大大的把絲巾掛到了她脖子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小蘇錦仰起頭看了一眼,覺得他長得好看極了,甜甜道了一聲:“謝謝。”
他笑的明亮,問:“是一個人在這邊玩耍嗎?”
她說:“不是,我陪姑姑畫畫。”
他笑著再問:“畫的怎麼樣?能讓我瞅瞅嗎?我畫是不會畫,不過我會賞。”
小蘇錦不信,把人帶了過去。
那時,蘇瑜姑姑畫的可入神了,完全沒發現她帶了一個陌生人過去。
直到那個陌生人忍不住輕嘆了一聲:“畫的是好,可你不覺得畫的意境太孤單冷清了嗎?”
蘇瑜姑姑轉過頭看,長髮飄飄,長裙輕搖。
那陌生人微微一笑,眼底閃過驚豔,作了自我介紹:“你好,能認識一下嗎?我叫蕭至誠。容我冒昧的說一句,你的畫,少了一點你這個年紀該有的朝氣……”
蘇瑜姑姑何嘗不知自己的畫少了朝氣,可在歷經了失敗婚姻帶回的苦果之後,她的朝氣早已被扼殺。
很少人能看懂她的畫,而他一眼就看透了她。
這讓她驚訝。
一向少話的她,便和這陌生訪客輕輕淺淺攀談起來。
那一天,他倆在嘉市碧波盪漾的市河畔,聊了很久很久。
那一天,小蘇錦在蘇瑜姑姑臉上看到了少見的快樂,笑容淺淺若三月的梨花,嬌嬌然就掛在了唇角上。
那一天,回到蘇家的蘇錦,在日記本寫上了這麼一句話:蘇瑜姑姑遇上知音人了。這是幸還是不幸?
年幼的她無法作答。
蘇瑜善畫,蕭至誠懂畫,這種緣份,自是少有的。
之後,一次又一次,他們相約在春意盎然的畫布裡,從談畫,擴充套件到談人生,談命運……
他們的每一次約見,大多時候,都會帶上小蘇錦。
也就是說,是小蘇錦親眼見證了他們相愛的過程:
這對年輕、富有浪漫氣息的男女,因為藝術而互相吸引,精神上的互通,讓他們漸漸就產生了愛慕之情。
結婚六年後的某一天,姍姍來遲的愛情,在蘇瑜姑姑身上如洪水一樣爆發,她以前所未有的熱情,愛上了年輕有為、渾身上下充滿正能量、能讓她感受到生活還有希望的蕭至誠。
有一天,她約會回來,抱住了小蘇錦,臉上泛著快樂的光芒,語氣無比熱烈的告訴她說:
“小錦,我想離婚了,我要名正眼順的做你蕭叔叔的女人……”
都說離婚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可以小蘇錦看來,在蘇瑜姑姑身上,離婚,再嫁蕭至誠叔叔,那是她唯一的出路,更是最明智的選擇<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所以,她很認真的給予了蘇瑜她的支援:“姑姑,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小蘇錦替他們高興,並天真的以為,只要蘇瑜姑姑離婚了,她的未來會很光明,會發出屬於她獨特的光芒。
可嘆的是,她和蘇瑜姑姑,把對未來的憧憬,都想像的太過於美好……
……
蕭至誠比蘇瑜小六歲,遇上蘇瑜時,二十六歲,還是一個清清白白、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小夥子,部隊單一而富有責任感的生活,讓他沒有任何機會被社會上的陋習所汙染,他有最簡單的感情,最堅定的原則。
蘇瑜遇上蕭至誠時,三十二歲,是一個已在婚姻圍城內生活了六年的已婚婦女,除了擁有一顆幾近絕望的心之外,有的只是叫人觸目驚心的流產史。
醫院方還聲稱:她這輩子很難再有成功懷孕的機會。
一般情況下:一個家境不錯的年輕男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