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白著牙,用她的頭髮掃她的臉頰。
呀,這人,其實是有點頑皮的。
她護著自己的臉,搶回了自己的頭髮,忍不住問:“你到底有多會打架?”
“像你弟弟那樣的,我能以一打三。”
“……”
她瞪著,低呼:
“你們不會真打過了吧!”
“你猜。”
他笑。
看來是真打過了。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暮笙明明很不甘,卻還是悶聲叫了“姐夫”。
哎呀,暮笙可是很會打架,他居然說能以一敵三……
“你學過?”
“嗯,從小練家子長大的。和我一起長大的貌似沒一個打得過我。那時我很野的。以後有機會給你看我小時候的照片……小小孩子王,跟前十來個破小孩,都被我管的服服貼貼的……”
此時此刻的靳恆遠,已徹徹底底冷靜了下來。
他站了起來,目光在她電腦上一瞟而過,將關鍵的幾個字都掃進了眼睛:
“你先睡吧……我去客廳整理一份資料。可能會弄的很晚。”
“好!”
她應了一聲。
“哦,對了,另外和你說一件事!”
走了兩步,他突然又轉過了身。
“什麼?”
“明天我要去一趟上海,可能晚上趕不回來。後天呢,我得去看看婚戒……”
他指指手指,又一笑:“這一次,我一定得在你身上貼一個我的標記。到時我看你還怎麼向你閨蜜說我只是你的相親物件……”
哎喲這人,怎麼這麼記仇?
她尷尬一笑,吶吶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怕她們罵我瘋了。”
“第一次見面就要求登記結婚,你的確有點瘋。你要是我生的女兒,肯定狠狠抽你一頓……”
嗬,他居然這麼說。
“你這算不算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瞪他。
他挑眉:
“我得便宜了嗎?應該是你得便宜了好不好……嫁了這麼一個帥氣、又會做飯又會做家務的好老公……賺翻的絕對是你……”
“……”
哎喲,原來這人還這麼自戀啊!
蘇錦臉上飛紅,咬唇輕笑,抓了一個抱枕扔他:
“自戀狂。”
“那叫自信。”
他接住抱枕打回去:“我跟你說,像剛剛那種情況,要是再發生幾次,我肯定得憋出病來。便宜我是沒沾到,遲早被你搞得慾火焚身,盛年而夭……還說我得了便宜。你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嗎?小沒良心的……”
“那我們分床睡……”
蘇錦趁機再次提了這事。
“那我寧可每天受折磨。你這小身板,雖然沒幾兩肉,但抱著睡,還是挺不錯了。我忙去了……你早點睡……”
他揮揮手往外去。
蘇錦抱著抱枕,輕笑歪倒在沙發上。
如果不去想蘇暮白的話,這樣的生活還是有點小美好的。
這個男人,正一點一點滲入她的生活,而她並不反感這樣一種融合。
不知怎麼的,對未來,她竟起了幾絲小期待。
*
這一夜,蘇錦不知道是怎麼睡過去的,後來,是一陣淡淡的粥香喚醒了她的嗅覺。
睜開眼,六點,有陽光從半掩窗外洩進來,門沒關緊,廚房那頭一陣陣細小的聲音傳來——她知道,是他在做早餐。
一想到他的早餐,她就想流口水,哎呀,怎麼會那麼好吃呢,比她做的好吃多多了。
嗯,以後有空,她得向他好好學學。
她跳下床,沒有馬上去洗漱,而是先開了房門,穿過客廳,看到了那道在廚房忙碌的頎長身影,身上是一件白色襯衫,繫著一條淺藍的圍兜,正在把火關小。
電磁爐上,一陣陣淡淡的香氣,正從裡頭飄出來。
陽光從東窗射入,照在他身上,淡淡的金色,讓人看著暖暖的。
家。
忽然,她好像有了家的感覺。
一個不大不小的房子,一個願意繞著自己轉、願意為她洗手作羹湯的男人,那就是他們的生命舞臺,可以沒有觀眾,可以沒有人為他們喝彩,只要活得溫馨自在就好了。
那才是最最踏實的生活。
蘇暮白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