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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01,蘇錦,苦難的過去,幸運的現在

越是年長,越容易念舊。

無法淡忘童年、少年,也就不可能忘了他。

因為他是她過去的一部份。是無法剝離的組成部分。

蘇錦在靳恆遠離開之後,赤著腳,盤坐在房間內的飄窗前,望著窗外,想著他之前說過話。

他慣她寵她,就是想讓他這個形象深入到她心裡,拔除不得,甚至取代那人給她留下的那些永難磨滅的記憶。

她覺得,記憶是磨不掉的,只有真正做到釋懷了,才能用一種平靜的眼光看待過去,而安享當下。

可這個過程,不是一朝一夕能養成的。

一個月和十四年,那份情感的重輕如何,顯而易見。

但她會努力走進現在這個角色,努力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

*

一個上午,蘇錦只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親手洗了貼身換下的衣物,她的,還有他的。

之前在善縣那幾天,他們都是各自洗各自的衣服,倒沒有再多尷尬。

可今天,在這個家,他沒有在上班前把自己的衣服洗了,那襯衣褲子全扔在髒衣簍裡。她把自己的那一身給洗了,總不能視而不見他的吧!

給自己男人洗衣服,那是作一個合格妻子必須做的一件事。

這是她第一次洗男人的內褲,搓著它的時候,腦子裡想入非非的,全是昨下午,他壓著自己,那堅~挺的炙燙感,就好像還在她大腿根部蹭著一樣。

第二件事:睡了一個回籠覺。

拉了窗簾,在充滿男人味的房間內,睡去,淡淡的異香在鼻間浮動。

這隱約有點熟悉的味兒,令她恍惚入夢。

一些不安穩的記憶在從心靈深處躥上來。

一些模糊的畫面在腦海再次鋪開……

一處荒蕪院子,一間陳舊的房間,一個小小少年坐在床邊,一個滿身布丁的瘦小女娃躺在床上,床上的席子破破爛爛的……

少年清俊,臉上露著擔憂。

女娃秀氣,面色異樣蒼白,裸露的手臂上露著鞭傷,一道道深深淺淺,觸目驚心。

少年笨拙的給她用冷毛巾去熱,看著她手臂上的傷,蹙眉輕問:

“疼嗎?”

女娃懨懨的搖頭:

“當時疼,現在不疼了。”

“想家了是嗎?剛剛你一直在喊奶奶!”

“想,我夢見奶奶了,還有我和奶奶住的家?奶奶在給我烙南瓜餅……那南瓜餅可香可香了……唉,我身上好難受……我還能活下去嗎?大哥哥,我會不會死?”

女娃閉眼回憶了一下那被烙得金黃的南反餅,睜開眼時,慘兮兮的問。

“當然能。別胡思亂想。要是你願意,你和我說說你家是怎樣的好不好?”

少年撫她額頭,引開她的注意力。

“好……”

女娃摸索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被擰得很皺的紙:

“這就是我的家。大哥哥,你幫我看看,我畫的怎麼樣?”

少年鋪平了那幅畫,平靜的眉目間,露出了驚訝,因為她的畫功,真的很不錯:

“好,有山有水有人家。非常好。”

那是由衷的誇讚。

女娃被讚的好開心,又抹出了一聲嘆息:

“大哥哥,我好想回到那裡。”

“會的,你一定能回去。”

“你能幫我完成這個心願嗎?”

“能!”

“可你也是他們當中的一份子。”

“我不一樣。”

“你怎麼不一樣了?”

“只要你肯信任我,我一定能帶給你不一樣的未來。你信我嗎?”

少年將她抱在懷,輕輕的問。

女娃甜甜一笑,緊緊回抱,在沉入昏沉時,點頭:

“我信你。”

……

後來呢……

“打死他,打死他……”

一大邦子的男人,想要打死少年,他被打得遍體鱗傷,被鎖了起來。

她偷偷去救他。

他們發現了他們要逃走,瘋狂的追堵……

他把她藏在一處隱密的稻柴垛裡,捧著她的臉說:

“我去引開他們。等我回來。我送你回家。”

結果,他沒有回來。

他失約了。

而她被人販子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