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有點忐忑,人家是名人,而她呢,只是他帶過的很多學生中的一個。貴人事忙,見過的人多,很難對一個沒什麼特別的人留印象的。這是她的經驗所得。
“蘇錦?嘉市那個小蘇嗎?”
張如山在短暫的思考之後,反問了一句。
“對對對。我就是嘉市的小蘇!”
蘇錦鬆了一口氣:“想不到老師您竟還記得我。”
她欣喜極了。
“怎麼會不記得呢?印象深刻啊……一個很有天賦的小姑娘。那個別墅設計的非常棒。”
張如山又誇了一句,語氣是那樣的親切。
蘇錦聽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那時的她,設計再好,總歸還是顯得幼稚的。雖然就當時而言,那的確是她最好最超常發揮的作品了。
“小蘇,今天找我這是有事嗎?”
閒聊幾句話近況之後,張如山問。
“的確有一事想要向老師求證。”
“你說。”
張如山說話,語氣總帶著一股子鼓勵的笑意。
“那年老師負責的善縣那處小別墅,我想知道其主人是誰?”
電話那邊似怔了一下,不答反問起來:
“喲,這是怎麼一個情況?小蘇怎麼會在多年之後追問起這事來了?”
“是這樣的,老師,當初只是覺得您是為了鍛鍊我們這些學生,故而接了那麼幾單設計,用以操練我們的實際動手能力的,所以也沒曾細想這裡頭有沒有其他原因。今天,我忽然覺得不是……”
蘇錦輕輕說道。
張如山笑了,笑聲極為爽朗,滿嘴的饒有興趣:“那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怎麼就在六年後的今天讓你覺得不是了?這裡頭的原因,你倒是跟我說來聽一聽!”
蘇錦咬了咬唇,在和老師聊天的時候,她已經重新走進了畫室。
此刻,她的目光在那些畫上來來回回的巡視著,心頭某個想法,變得越來越肯定:
“我……嫁給了靳恆遠。老師,您認得靳恆遠嗎?”
電話內,張如山似乎又怔住了,開出口來滿是訝然,稀罕,甚至震驚:
“你嫁給了靳恆遠?
“你不是有男朋友的嗎?
“我記得啊,你那男朋友,高高帥帥的,非常儒雅,對你也特別的好,總是來接你回家……
“我記得我還坐過他的車。那是一個非常有教養的孩子。”
蘇錦抓著手機的手,捏緊了起來,心的地方,揪痛了一下,那些過去,一經老師的闡述,情不自禁,就從記憶庫內溜了出來。
是啊,那時,他們多好……
老師還說:“哪天小蘇要是結婚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捧場。”
當時,她嬌笑的靦腆,依偎在暮白身邊。
暮白比她落落大方多了,和老師握手說:“一定一定……”
從記憶里拉回思緒,她不覺輕嘆起來,用一種平靜的聲音回答:
“我和他……分手好些年了……”
“啊……哦……可惜,可惜了……”
張如山惋惜,緊接著語氣一轉:“不過,能嫁給恆遠,對你來說,一點也不虧。嗯,應該說是你賺到了。”
“這麼說,您是認得恆遠的?”
“當然認得。我和恆遠的媽媽家是世交……咦,不對啊,小姑娘,我最近沒聽說靳家辦喜事啊,我也沒收到任何喜貼……之前,我還刮到耳風,說恆遠媽媽在四處給他找相親物件呢……你們什麼時候結的婚啊……哈,真是趕得巧了,恆遠媽媽來我這邊了呢……”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個女子清脆的詢問聲:
“老張,你這是在和誰打電話啊!笑得這麼高興?還提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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