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江韜飛車趕到,看到靳恆遠正靠車站著,路燈逼照下,他臉部青煙嫋嫋的,一副沉思狀。
他抽著煙逆。
靳恆遠的煙癮,很奇怪,閒的時候,可以一根都不抽,比方說,陪他女兒肯定不抽,應酬喝酒也不抽,他說煙和酒相撞,他容易醉;一遇上大案,一熬夜,就煙不離手,還會買條的放在邊上抽。
哎呀,看今天這架勢,蘇暮笙這案子,他當真是上心了啊……
江韜看著直搖頭。
他奇怪啊,靳恆遠怎麼就看上了蘇暮白的女人。
這話,真要從嘴裡說出來,恐怕會遭靳恆遠火。
但事實就是這樣的。
在這邊,但凡認得蘇暮白的圈裡人,大多知道,他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妹妹,從小啊,那是與他形影不離。
與其說是妹妹,還不如說那是愛人鼷。
兩個人啊,那是打小愛著,如膠似膠那麼多年,滾了不知多少年床了。
據說還流過產的。
這話,絕對不是他造謠。
有人瞧見過他們的,曾幾次偷偷去看婦產科。
後來,蘇家出了事,蘇暮白不得不另娶,蘇錦黯然神傷,就此離開蘇家,再沒有和蘇家有所聯絡。
不過,現在有人若非要在蘇暮白身上尋一件風流韻事的話,這事肯定還會被挖出來嚼一嚼的。
誰想啊,他靳恆遠就看上了這樣一個女人,還用了心,領了證。
這事,真要是傳出去,保證所有人都會譁然而驚。
江韜把車停好,走了過去,坐進了副駕駛室內,先自誇了一句:
“快吧,你靳大律師一聲令下,我是火急火燎來進忠。我待你多好。快點贊。”
“行了,少耍嘴皮子。地址。”
靳恆遠不吃他這一套,將指蒂往地上一扔,踩滅。一看地上全是他抽的垃圾,眉一皺,又彎腰把那幾根菸蒂撿了,就近扔了。
“晉陽大道1690號,刑警大隊3號辦公樓……我表舅還在隊裡沒回呢……趕緊的……哎哎哎,我說,你這不亂扔垃圾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江韜把地址報出來之後,最後又添了那麼一句損。
“你開,你路熟。走最近的路過去。”
他繞到了副駕駛座上去。
“哎,不至於急於這一時半刻吧!”
江韜都坐上去了,眼見副駕駛座門,被開啟,他杵在那裡不動。
“我可是喝過酒的!”
“蒙誰呢,你喝過酒會沒酒味?”
“你這什麼鼻子?”
江韜只好無奈下了車,還一徑搖搖頭:
“好吧好吧……我開我開……每次見你,你就使我當駕駛員。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坐上車後又道:
“不過這些年,我還真沒見過你這麼緊張一個女人過……也沒見你把哪個女人放心上過,堂堂靳大律師也有為情所困的時候,難得,真是難得啊……”
靳恆遠默不作聲。
“得,又一個單身漢被困死婚姻墳墓了……哎,我說,最近怎麼就興起結婚潮了?結婚有什麼好的,生孩子多麻煩,一個人多靈光。想到哪就到哪……去年我表哥結了,今年抱了倆,現在拖著兩個小尾巴,他都不和我們混了……沒意思,真是沒意思……”
“天天像你這樣混在女人堆裡就有意思了?”靳恆遠損了他一句:“小心虧了腎。斷了你江家香火。”
“哈,放心,我天天在補腎,虧不了。”
江韜哈哈笑著。
車,在飛快的往前去。
靳恆遠,他發小,打小是無法無天的小霸王,沒讓家裡人少操心。
很多熟人提到蕭家這位,都搖頭嘆,覺得他是不成氣候的二世祖。
他們小一輩子這個圈子裡,年紀相仿的,一個個,或是被他欺負過,或是被他管制過,見著他就怕。
多年之後,他卻一改常態,收斂了脾氣,浪子回了頭,不僅拿下了兩學位,還做起了律師。
不僅做起了律師,還成了一個名聲赫赫的大律師。
他那張嘴啊,現在可是金嘴;他那個人啊,那可是不折不扣鑽石王老五。
不管是來自蕭家這邊的,還是來自靳家這邊的,多少有頭有臉的人家想和他攀親?
他呢,趕場子式的相親是相過幾回,沒一個是中意的。
可她們中意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