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緊縮了一下。
記得以前,每回看書看累了,都是暮白抱她回的房,或是他的房。
他們曾不止一次同床共枕,相擁而眠。
現在,被他看到,有別的男人抱她,他的心,怕是不好受的。
距他一步之遙,是蘇暮笙。
“姐!”
他走了過來,坐到了蘇錦身邊,還像小時候那樣,一把抱住她。
“姐,你要累的話,就靠著我休息一會兒吧……”
這情景,看得靳恆遠刺眼極了,要不是蘇錦就在眼前,他真想一腳踹過去。
敢當著他的面,抱他老婆,找打是不是?
可問題是,他不能打。
人家是小舅子。
他老婆把人家當孩子看。
孩子?
哼,這小子只要願意,都能讓女人懷孕了。
真不知蘇家這一老一大兩個女人怎麼就把這小夥子慣成這樣的?
成天惹是生非。
他眯眼,狠狠冷瞥蘇暮笙。
這小子可惡的很,權當沒看到,還一把將蘇錦勾到了自己肩頭上。
自是故意的。
哼,你敢打我,我就敢名正言順的吃你老婆的“豆腐”,讓你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蘇錦哪能知道這郎舅在暗鬥什麼,舉目瞄了一眼靜靜躺在床上,睡得沉沉的養母,將頭靠了過去,低低的說:
“我想陪著。不累。你還是和我說說,你怎麼惹禍上身的吧……這事,接下去又該怎麼解決?”
“這事啊……”
蘇暮笙只得抬頭瞟了一眼滿面不好懷意在邊上站著的靳恆遠,小心的躲開他那眼神裡的追殺:
“有點複雜。該怎麼解決,那得靠姐夫了。姐夫說會幫我打這場官司的。我也已經委託姐夫做我的代理人了。”
他思來想去,現在還是不要把姐夫得罪的太厲害,是已,姐夫姐夫,他叫的特別順溜。
這小子,還是有點心機的。
靳恆遠被他這麼一叫,沒打算再和他斤斤計較了,退到邊上,尋了一隻凳子坐了下來——這倆人之間的姐弟情,他必須得接受,正常的親近,他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蘇錦皺眉,沒有問靳恆遠話,關於他怎麼成了律師這件事,她是滿懷不解的。
可現在,她不想追究這事,什麼都比不上陪著母親來的重要。
她閉了一下眼,本想只是養養神的,結果卻沒睜開,就這麼睡了過去。
蘇暮笙有感覺到,在蘇錦睡沉之後,就悄悄將她扶下,讓她安穩睡好,目光深深睇著。
他知道的,以後,姐姐依偎著他睡的機會,會越來越少。
那個霸道的姐夫,會接收姐的所有一切。
為此,他悵然若失。
盯視半天后,他將手,輕輕扶上姐的發頂。
心下在感慨:但願,那個男人真能像他所說的那樣,會給姐帶來不一樣的人生,不一樣的幸福。
*
午夜一點四十分。
“韓小姐,楊小姐,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在醫院對面的萬家樂酒店訂了客房,你們現在回去不安全,去那邊睡一睡吧!這邊,由我們守著就好可以了。到了那邊報我的名字,就能入住……”
正當韓彤靠著楊葭慧也自昏昏欲睡時,靳恆遠突然欺近,低聲說了這麼一句話。
一個有責任的男人的細心,不經意的就彰顯了出來。
“好,謝謝。”
發睏的韓彤愣了愣,驚訝的發現靳恆遠居然連這都想到了,忙拉上也在止不住打哈欠的楊葭慧,起身,道謝,離開。
楊葭慧咕噥著腳麻,走了幾步,嘴裡低低叫了一句
“他在故意示好是不是?”
“噓。先別說了。睡去。”
韓彤阻止她發牢***。
如果這是示好,也是他愛烏及烏的表現。
門外頭,蘇暮白寂寂站著,低著頭,慘白慘白的臉孔,讓她們嚇了一跳,活像他才是那個要死的人一樣。
他看到她們出來,輕問:
“這是要回去嗎?”
“不是,靳恆遠在醫院對面開了旅館,我和葭慧去打個瞌睡。蘇暮白,這裡要是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我們馬上就過來。”
蘇暮白眼神深了一下,點了一下頭,就沒再說話。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