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靳恆遠起床的時候,五點多。
隱隱約約的,蘇錦感覺他好似在自己唇上啄了一口。
迷迷糊糊中,她本能的躲著,嘴裡更是咕噥著:
“別鬧,困!”
他低笑,在耳邊說悅:
“困就再睡,我去給你做早餐。等一下呢,我得去律所,今天有事要忙,就不在家陪你了。暮笙昨天才回來,今天就別去上學了,好好在家待著。明天是週六,我帶他去見見王姑婆。王姑婆已經答應做暮笙的複習老師。中午和晚餐,你行動不便,暮笙又不會做,我已經叫了人來給你們做飯。想吃什麼,到時和人家說一下,她會給你們準備好的。”
臨走之前,他把什麼都安排好了攙。
“嗯!”
她含含糊糊答應了,一邊腦子裡轉著那樣一個想法:
自己這是真要被他寵壞了。
這個男人什麼都在牽就她,卻把自己的生活整的更忙碌了。
瞧瞧啊,明明他可以住在上海的,卻要陪她待在善市。
這樣的早出晚歸,路上光開車就得兩個多小時。這對於他來說,真不容易。
蘇錦睡到七點半,起床洗漱,腳上的紅腫又好了幾分,她能扶著扶手下樓了。先去廚房看了一下早餐,然後去喊暮笙起床。
吃早餐的時候,暮笙喝著那粥,抹嘴大嘆:“姐夫的廚藝都可以去評星級了……姐,我沾你光。”
蘇錦笑笑,喝粥喝得嘴裡甜絲絲的,心裡也甜絲絲的。
姐弟倆隨意聊著,陽光從窗外撒進來,平添了這遠離了汽笛聲的世界以幾分安祥寧靜的味道。
“緣份這件事,真的挺奇妙!”
暮笙吃飽後,睇著這漂亮的餐廳,心生感慨:
“幾年前,我陪姐過來的時候,就覺得這房子造得真任性,外形招人喜歡,別緻的少見,內在設計嘛,是姐的大作,看著眼裡,處處都覺得舒服。
“那時我在想,以後要有機會在這邊住上一陣子就好了。
“沒想到多年之後,這想法竟成真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姐,你也一定沒想到吧!當初親自設計佈置了這裡的一切,今天卻會成為這裡的女主人。”
可不是!
世事,真是讓人難以預料。
蘇錦輕笑罷,想收拾碗筷。
暮笙跳了起來:“姐,你別動,好好坐著。姐夫關照我了,讓我看著你,家裡的事,在你腳傷沒好之前,什麼都不要碰。這碗,我來洗……”
“你會洗嗎?”
蘇錦故意問。
居然這麼聽靳恆遠的話。
這小子,不管是以前在蘇家,還是離了蘇家,對廚房內的事,那都是一竅不通,什麼都不想沾手的。
暮笙立馬露出一臉受傷:“洗個碗而已,我再笨也不會連洗碗都不會吧!”
“我就怕你摔破了碗去。”
蘇錦看著他進廚房,腳下生風似的,忙叫:
“小心點啊!穩著點!”
話還在屋子裡飄,那邊就傳來了哐啷聲,緊接著暮笙哀叫起來:
“姐,你是烏鴉嘴,真被你說中了。瞧瞧啊,全摔了……唉,這碗,怎麼這麼不經磕啊……”
“……”
這孩子,真的太讓人不省心了。
這樣一個蘇暮笙,怎麼進得了部隊?
她真心不太看好他。
*
八點半的時候,蘇錦的老闆打了電話過來,奇奇怪怪的問了幾句話,也不知是什麼意思,然後讓她看了一個平面戶形圖,以及初步設計圖,讓她根據客戶的要求,給一個軟裝初稿。
蘇錦答應了下來,一上午,她就顧著忙這事了。
暮笙呢,拿著複習資料在做,一臉和各科目仇大恨深的模樣。
讀書對於這孩子來說,是一件苦差事。
可要是不讀書,他能去做什麼?
一個男人,若無一技傍身,又無家業可繼,未來,他怎麼養家餬口?
如果,他們依舊在蘇家,生活還和以前一樣,他就算讀書讀不出,還能在養父的公司混口飯吃。有暮白罩著,帶著,日子長了,總會有獨擋一面的時候;可偏偏啊,唉……偏偏生活是這麼的不盡如人意。
當然了,依傍著家業混日子的男人,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