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396396,新年第二篇日記:若餘生不再,忘了便好(要看)

被周玟抓去的第一個晚上,我在惶恐裡、在飢寒裡等著黎明的到來。

茫茫的夜,黑沉沉的,淒冷淒冷的,一條薄薄的被子,裹著相互依偎著取暖的我和鄔婷,卻抵不住寒氣的侵襲。

鄔婷不斷的問我:“蘇錦阿姨,我們真能活著出去吧?我們真會沒事嗎?靳叔叔什麼時候來救我們?”

這些問題,其實我回答不了償。

但是,我得安小姑娘的心。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救我們,我只知道他一定會來救的。而我們要做的是保持冷靜,儲存體力,慌沒有用。”

“哦!”

又累又怕的小姑娘,後來在我的輕拍中睡了過去。

睡夢裡,止不住一陣陣驚搐,自是嚇壞了。

我呢,我怎麼也睡不著,想著周玟最後說的話:

“你和靳恆遠,只能活一個。明年的明天,必是你的祭日。而且還是你心甘情願死的……”

這些話,如果只是唬人的,那該多好。

可是,我隱隱覺得的我的好運,已經用光了,接下去,我會繼續黴運當頭照,直到生命的盡頭。

放眼望,那滿目的冰冷,似乎預示著我的未來,會是一團漆黑,再無光明瞭。

唉!

有點胡思亂想了,該睡覺的。

可是,真心睡不著啊。

當生命只能以小時來計量時,我該把時間浪費在睡覺上嗎?

不!

我想把它用在回憶上。

此時此刻,我的頭腦,呈現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思潮翻滾。

平常不曾想的,盡在這一刻全聯想到了。

當然,我也想逃出去的。

問題是,我怎麼逃?

一沒有以一打十的身手;二沒有超群的智謀,三蕭瀟還在他們手上。

我就算能逃,我能丟下她,還有一個餓的都跑不動的鄔婷,然後自己跑路嗎?

記得看過那樣一部好萊塢恐怖電影:

一群好朋友,一起去探險。

她們進入了一個原始的洞穴,洞穴里長著一種吃人的不明生物。

這些好朋友,在面臨生死時,再也沒辦法顧著現實生活的友情了。為了能活下去,她們遵循的是大自然最原始的法則:各憑本事,強者生,而弱者,只能成為那些生物的食物。

整個逃亡的過程,非常的血腥,殘酷,朋友們一個個慘死,最後跑出來的就只有一個。

雖然她活了下來,可心靈上留下的創傷,那是永恆的。

這個故事,讓我體驗到了一個殘忍的真理:人,都是自私的。在絕境當中,你想活,你就得絕情絕義。你想做個有情義的人,那你就有90%的可能死在裡頭。

而我沒辦法做到絕情絕義,所以呢,我不會逃。也不能逃。

我不想在事後,用一生的時間去追悔當初。

我只能等著,忍受著那驚惶,在這看不透的黑夜裡,任由那些狂躁著的不安,侵噬我的心神。

這一刻,我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種冷。

沒有暖氣的屋子,真的好冷。

因為冷,而更渴望暖。

由親愛的他,帶給我的暖。

暖到心底的滋味,是這些日子,他賜予我的最美好的事。

結婚半年,夜晚那些時光,通常時候是一睜眼一閉眼的事,過的很快,快到讓人感覺不到,第二天就那樣匆匆的在我們相擁而眠中,在我們情不自禁的細吻中,悄悄到來。

可今天這個晚上,沒有恆遠的冰冷之夜,漫長的讓我忍受不了。

這一刻,思念,在我血管裡膨脹,不斷的膨脹,它恨不得長了翅膀,帶上我這具被困鎖的肉體,飛往心之依戀的地方,然後,鑽進他懷裡,汲取溫暖,汲取安全,汲取慰人的微笑,以捋平心頭的恐與慌。再睜眼時,一切都過去了。我在他的世界,繼續安穩。

可,這個想法,只能平空想象了。

唉!

想象永遠是美好的。

我用手撫著小腹處,昨宵夫妻並頭而眠,話說將來,可將來的事,誰能預測得了。

這一刻,我心裡頭更有無數困惑難以紆解。

當年啊,到底發了什麼事,至令我流落到了明家之外?

那人又和明家生了怎樣的恩怨,才要為難我一個小小的毛頭孩兒?

今日,蕭瀟又是怎麼被他們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