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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389,寒冷之夜,貴客雲集,重頭戲,才開場

靳恆遠小時候,見過池晚珠三面。

第一面在畫廊。

滿廊的畫,皆是她的作品。

畫的都是春天裡的景色,滿目盡是嬌豔,流露的是一個女人對於未來美好人生的期待。

年輕女子溫柔似水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那時的她,應該陷在愛情裡,所以,作品當中展現著一種叫人驚豔的柔情美償。

那些畫,有一部分被他母親用照片永遠的定格了下來。

之前他找來翻看過,每一件作品都非常的有特色。

第二次見面,在明悅兮的百日宴上。

那天,她靜靜的站在人群當中,眼底帶著一抹幽冷。

熱鬧的宴會上,她明明是焦點,可最格格不入的也是她。

獨獨在抱著小悅兮時,她的臉上才會抹開似水柔情。那時的她,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第三次見面,在明悅兮的送別會上,她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任由人扶著,來來回回的穿梭。

小小的他,曾站在角落裡打量:覺得她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幽靈。

飄飄忽忽之間,隨時隨地,她好似就能飛了去,且一去不回。

這是第四次見面。

再次見面,這當中隔了足足有二十六年。

歲月並沒有眷顧她,滿頭白髮,讓人震驚,不過,面色卻已沉寂。

是的,如今的她,沒了初次見面的青春嬌軟;沒了第二次見面時的滿目冰冷;沒了第三次見面時的麻木蒼白,有的是被歲月洗禮過的寧靜似水。

“你就是阿媛那叫璟珩的孩子啊!真是歲月不饒人啊,當年的小童,如今都已成頂天立地大丈夫了!”

當他站定在池晚珠面前,這個女人極感慨的嘆了一句,手,忍不住撫了撫那已全白的頭髮。

這個女人,和他母親年紀差不多。或者,更為年輕。

他母親呢,青絲如緞,笑容依舊如花,一身旗袍裹在身上,嫵媚生春,成熟的女性美,令她閃閃動人。

可她呢……

他看得有點為之心酸,好一半晌才道:

“是的,池阿姨,我就是當年那個小璟珩。真是抱歉,家裡出了點事。請您來,是有事想向您求證。我還有幾個客人沒到,這會兒,只能請您到東偏廳坐坐了……等一下,我母親還想和您說說話的,她一會兒就能來……”

池晚珠的身邊,其養子凌放緊緊跟著,而隔著兩步遠,卻是明澹目光咄咄的在盯著池晚珠;再兩步遠,謝天佑父子則深深的在審視她。

“好啊!你媽媽啊,我是很久沒見了,等一下一定得和她談談的……”

池晚珠輕輕應著,目光四下轉了一眼,像在尋找什麼似的。

靳恆遠明白的,她這是在找蘇錦。

可此時此刻,他不好說這事,只叫靳長寧把池晚珠帶去東偏廳。

待他們走遠了,靳恆遠才轉而走向明澹:

“明世伯,這邊請……”

“靳恆遠,你這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明澹不等他多說什麼,就聲音沉沉然的質問起來,目光裡鋪著層層疑雲。

“請您移駕偏廳小坐一會兒。我賣什麼藥,稍後您就能知曉了。易叔,麻煩您陪明先生到西偏廳喝茶。”

“好!”

易梵應了一聲,轉而溫笑示意明澹:

“明先生,我們那邊坐坐。”

明澹疑狐看了靳恆遠一眼,轉身跟著易梵去了。

“靳恆遠,我能去東偏廳嗎?”

謝弦目光發亮的盯著東偏廳,一臉的蠢蠢欲動。

“不能!”

靳恆遠將他給抓了回來:

“不急在一時的。”

“可是……”

“小靳說的對,不急在一時的!”

謝天佑的目光也直直的盯著東偏廳,心裡明明比兒子還要渴望去東偏廳,可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相當剋制的。

“謝先生,這邊坐!”

靳恆遠招呼著他們進了書房坐下。

邊上,蕭璟歡納悶極了,哥哥這是擺的什麼陣勢?

*

而彼時,園子裡,三輛豪車魚貫著駛進了靳宅。

蕭至東、蕭至北、蕭至閱一起跨出車門,齊集著出現在了靳家車道上。

蕭至東看了一眼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林園,心情複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