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恆遠琢磨了一下,從自己手機調出了一張照片:
“你先看看這個。”
蘇暮白接過去,看了一眼:
“這怎麼了?”
是一隻很好看的銀鐲。款式非常的少見。
除此之外,沒什麼特別之處。
“這是我姥姥親手打製的。現市價可賣到三十來萬。二十六年前,我姥姥將它贈給了自己一個弟子,那弟子又將這東西當作滿月禮物送給了明澹和池晚珠的女兒小彎月。小彎月滿月後某一天因為一場豪門恩怨夭折了。”
“那又如何?”
蘇暮白仍是不解。
“這銀鐲跟著失蹤了。”
“然後呢?”
靳恆遠輕一笑:
“問題是這銀鐲是小蘇從小佩戴的物件。你說奇不奇怪……”
“什麼,這是小錦的東西?”
蘇暮白的眼神一下變得尖利,盯著這照片看了又看,心下詫異極了:
“你在懷疑什麼?”
“我懷疑的事情並不成立……現在我想知道你查明澹的原因所在。”
靳恆遠直直盯視。
也許,蘇暮白這邊可以給他提供一些新的線索。
“我也只是在懷疑,具體還沒有證實……”
蘇暮白沉吟著說道:
“距亞瑟之後,和周玟在一起的男人,其中一個好像是明家二少,明澹的二哥明粵……我查了之後才發現明粵現在下落成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查起明澹來的……”
靳恆遠眼神跟著一凜,甚是驚訝:
“周玟和明粵有牽扯?”
“對!她有個英文名,叫露易莎,是那個時候的常用名……還有一件事,特別的奇怪……”
“什麼?”
“周玟對小錦有一股沒來由的恨意……她歇斯底里的要分開我和小錦……我覺得這當中應該另有隱情……”
蘇暮白回憶了一下。
想當初,剛回國的周玟,並不強勢,她小心翼翼的接觸他,表示友好,表示歉然,噓暖問寒,很有母親的樣子。
那時,她一再的解釋:
二十幾年前,她是因為在蘇平身上得不到溫暖,這才被人騙去了英國。
後來,她在英國過的艱苦,半工半學才讀完了工商管理。
再後來,她跟著老闆去了香港打工。
再再後來,她去了美國,混的很不好,嫁了人後,終日受人打受人罵。
直到那人在一場械鬥中死了,她才得回了自由,日子這才漸漸好了起來。
她說她因為遭遇諸多虐待,子宮也在一次小產中失去,這輩子,再也不能懷孕了。
如今年紀漸長,她思念故土,在打拼多年之後,終於從國外輾轉回到國內,不求他原諒,但求可以多見幾面,聊表思念之心。
蘇暮白自小就是一個良善的男生,對生母雖有諸多怨恨,可在聽說了她那些悲慘的過去之後,難免就心軟了。再加上週玟有計劃的生了一場病,沒有任何防備的蘇暮白自然而然就諒解了她。
在認了她之後,他還曾多次帶著蘇錦一起陪她吃飯。
那時的周玟對蘇錦也挺好的。
可漸漸的,她就原形畢露了,有時還會針對性的傷害蘇錦。
“……我百思不得其解,才開始暗中找人查起了周玟的所有過去,始知她是那樣一種女人……”
至於她之前口訴自己在美國的境遇,他真假難辨。
初知她的本來面目時,蘇暮白痛苦異常,真的連想殺了她的的心思都有。
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來毀掉的他生活。
靳恆遠那邊,聽到這裡時,又暗自琢磨了一下,轉而又問:
“你說,你已經拿住了周玟的把柄,那是什麼把柄?能告訴我嗎?”
說的有些口乾的蘇暮白往床頭櫃上取了水,喝了一口,才低低道:“她在外殺過人。這份罪證,足可以讓她閉嘴。這是我今年年初才查到的……她之前所說的她嫁的男人死於械鬥,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死於她之手。不過發生的地點,在臺灣……”
果然是個好證據。
靳恆遠感慨的同時,也深深的在為蘇暮白心疼起來。
母與子本該是最親密的關係,可他從小享受不到不說,還要在成年之後,和母親決裂成這樣。生有這樣的母親,真是莫大的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