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蘇暮笙留宿在醫院。
他說,他有太多太多話,想和暮白哥哥說。
四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在痛苦中煎熬,如今,真相了,他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可那四年的距離,絕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拉近的,而他願意從今天起,去補償。
蘇錦呢,晚餐有吃在病房償。
之前,靳恆遠打過電話來,問她晚餐怎樣解決。
她說,想在醫院,陪爺爺奶奶、暮笙、暮白一起吃頓團圓飯,還問他:要不要一起來。
他笑著拒絕了:“你們難得吃一頓團圓飯,我就不來了。你不回家吃,那我也不回去了,找季北解決一點事情。回頭等事情辦妥了,再去接你,你看如何?”
她說:家在哪,她認得的。不用他來帶。
他笑著答應了。
再說蘇爺爺和蘇奶奶看到他們終於冰釋前嫌了,自是很高興,只是他們不太瞭解,是什麼讓他們之間那三尺的冰凍,就這樣消融了。他們以為可能是蘇暮白的身體狀況,讓他們都放下了心結,終於又願意再次走到一起了。
蘇暮白還沒和爺爺奶奶說他要離婚了。
當然了,這樣齊聚一堂的高興時候,也不合適談這種事,就留待以後慢慢解釋了……
晚餐吃的愉快,有說有笑,氣氛良好,讓人恍惚的就像跌進了舊日時光,爺爺奶奶高興的皆合不攏嘴,完全不覺時光在飛逝……
*
蘇錦回到家已經十點多,家裡靜悄悄的——蕭璟歡還沒回來,也不知跑哪裡去了。
面對空蕩蕩的安靜屋子,她打起了靳恆遠的電話,卻沒有人接。
這是去哪了呀?
她詫異。
一連打了三個電話後,終於接了。
“喂,恆遠……我到家了,你什麼時候回家……”
“恆遠忘了把手機拿去了,你是他的老婆小書吧!”
居然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的在和她對話。
“你哪位?”
蘇錦不由得的一怔。
“你猜猜看。”
那女人咯咯笑著反問了一句,不等她回答,就直接給了她一個回答:
“如果我說,我是那個即將替代你成為靳太太的人,你信嗎?”
說完,又咯咯了一番,笑得無比的嬌媚,卻是字字帶著挑釁……
“你到底是誰?靳恆遠人呢?”
蘇錦眉一皺,平靜的心,莫名就亂了起來。
“先別管靳恆遠了,正巧你打來了,我還想和你打電話呢……趁早離婚吧,你和靳恆遠是不可能白頭到老的。這麼說吧,你要不離婚,你身邊的人,會在不久的將來,一個個死去……或難產而死,而被車撞死,或墜樓而死,或被人打死……你會死得只剩下孤家寡人……這輩子再沒有半個親朋好友的……”
一個字一個字,她咬得是那麼的清楚,帶笑的嗓音挾著一股子莫名的陰森感。
聽得蘇錦,那是背上一陣陣發緊發涼,緊跟著就怒叱了過去:
“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若覺得這是胡說八道,那就別信。重要的是,你和靳恆遠命裡相剋。只要你們在一起,就會剋死所有人。等著吧……我說的事,在未來,會一一得到驗證的……”
帶著一陣愉快的低笑,對方啪的把電話給掛了,話筒裡只有嘟嘟嘟的忙音在迴響。
再打,通是通的,就是沒有人接。
這是什麼意思?
蘇錦一下變得坐立不安了。
為什麼恆遠的手機,會在一個女人手上?
為什麼這個女人會說這種要取而代之的話?
為什麼要詛咒她的婚姻?詛咒她的親人?詛咒他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無數猜忌在腦子裡浮想開來,什麼樣的假想都有——
這個男人,說到底,她總歸是瞭解的不夠深入的,對吧……
是他在外惹了風流債,所以那女人故意詛咒起她來了?
不,不對,不對,他絕對是值得信任的。
電話會被別的女人接了去,肯定是有原因的。
對。
肯定是。
這些日子,他待她的心,天地可鑑。
她思來想去好一會兒,最後,壓著情緒打通了長寧的電話,要到了季北勳的號碼。道著謝結束通話後,她給季北勳打了電話去。
“喂,季北勳嗎?我是蘇錦,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