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葭慧抱著女兒從醫院出來,計劃著想回家去收拾一下,然後叫個搬家公司的人,把自己的東西,從薄飛泓家裡搬出來。
她在公司附近租了一處單身公寓,不大,但夠她一個人住了攖。
至於小米團,她想讓父母幫著帶,就住在嘉市。每週六和週日,她回家陪女兒。
她先去了單身公寓,之前,找人打掃了那邊,完了還沒驗收,錢也還沒付,這要通得過,人家的辛苦費,她得早點給轉過去才好。
看完之後,只有兩字:滿意,那家家政公司的服務還是挺不錯的償。
沒在那邊多待,就坐了電梯下來。
電梯走了兩層,有人進來。
“咦……這不是楊葭慧嗎?”
進來的人驚呼了一句。
正在和孩子說話的楊葭慧抬頭看,卻是初中時一同學,名曹秋水。
很多年不見了,不過,楊葭慧還記得這個人,因為她倆曾一起患過難。
那個時候,學校組織春遊,她們住的酒店著火了,她倆一起被困在客房裡。
火很大,她們以為這一次肯定是要死定了。
結果,沒死,有人衝進來救了她們。
一個年輕的特種官兵,正好在附近,看到起火,他幫著救了很多人。
她是其中之一,在她被濃煙薰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一個防煙面罩罩在了她臉上。
那會兒,她半闔半閉的只看到了那人半張被煙薰得發黑的臉孔上,被什麼給扎傷了,正在滴血,肩膀上也被什麼給刺得血肉迷糊的,可他渾然沒注意到,抱著她衝了出去……
這當中,她失去了意識。
等她醒來時,已經在醫院。
曹秋水比她幸運,沒被薰昏,是自己跟著逃出來的。
事後,這小姑娘很八卦的問她:“葭慧,葭慧,你有看清救你的人長什麼模樣了嗎?”
她搖頭:“沒看清!“
曹秋水卻是一臉興奮,拍拍胸脯說:“我看清了,長得特男人。應該是北方人,體型特高大。你被他抱著走時,就像老鷹抓了小雞……威武極了……”
她聽著失笑說:“看得這麼仔細,難不成,你還想以身相許嗎?”
曹秋水做鬼臉說:“人家做好事不留名,救了那麼多人,誰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就算我想許,那也找不著人啊!”
在楊葭慧記憶當中,那半張解救了她小命的臉孔,曾困擾了她好多年,危難之中,那人給了她一份安全感。
這份奮不顧身救人於水火的精神,也因此激勵了她很多年。
遺憾的是,那是誰,至今是迷。
而那一年,她剛滿十五歲。
後來,因為志願不同,她和曹秋水分道揚鏢,有了各自的去處,少有聯絡。
今天能在這個小區遇上,說來也是一種緣分。
“你也住在這裡?”
楊葭慧笑著問了起來。
“不是,是我小姑子租在這邊。我來找她有事……咦,這娃怎麼在你手上?”
曹秋水在看清她手上的小米團的臉孔之後,極驚怪的反問了一句。
“這是我的女兒,不在我手上,難道會在你手上啊?”
楊葭慧失笑,還讓女兒叫阿姨。
誰知曹秋水細細看了一圈之後,直搖頭:
“不對啊,不對啊!”
“怎麼不對了?”
她納悶極了。
“那天,我明明就看到咱們的救命恩人抱著這孩子的……等一下,等一下,你該不會是嫁給咱們的救命恩人了吧?”
曹秋水有了這樣一個聯想之後,就驚怪的叫了起來。
“救命恩人?”
這幾年,她已經很少記起那人了。年紀一大,要記的事太多,那些過於遙遠的事,就被塵封了起來。
“就是把我們從大火裡救出來的那個特種官兵啊……對了,不久之前,我見到過他,還特意問過他名字呢,叫什麼來了,對了,叫薄飛泓……”
這話一出,把楊葭慧驚得那是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說什麼?薄飛泓就是當初救我們的那個男人?”
她滿口驚乍的直問,整個人跟著凜了起來。
“對啊,那天我遇到過他,一眼就認出來了,當時,他就抱著這娃,說這是他女兒。我還贊過:這娃不隨他,長得夠水靈。他笑著承認,和我說女兒是長得像她媽……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