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那叫邵鋒的,是誰啊?”
“一個朋友。對不起啊……認錯了……老關,回頭我們再找時間喝酒哈……我先忙去了……”
靳恆遠轉頭,深深又瞄了一眼那叫謝弦的,點頭致了一聲歉,又拍了一下關律師的肩,隨即上了臺階。
來到門口處,他掏出手機,壓低著聲音,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季北,麻煩你馬上幫我查一個人。”
“什麼人?”
另一邊,季北勳已躺在床上,瞄了一眼牆上的鐘,都這麼晚了。
“叫謝弦……感謝的謝,琴絃的弦,新加坡籍人。”
“這人怎麼招你注意了?”
“長得和邵鋒一模一樣……幾乎一絲不差。”
在這萬丈紅塵,物有相似,人有相同,的確有,可不可能像成這樣吧!
這裡頭怕是有貓膩的。
“嗯,知道了,這就去查。”
“謝了!”
掛下電話,靳恆遠想了想,轉頭又睇了一眼,那叫謝弦的,已離開。
蒼茫夜色下,寂寂無人,就好像剛剛那一面,宛若做夢。
他站定了一會兒,這才往裡走了進去,四下裡一尋視,看到自己的妹妹正在旮旯裡頭縮著,整張臉全埋在手臂下,邊上,另外坐著一個年輕男子,想來是妹妹的那個幫手。
沒有馬上過去,靳恆遠先去辦了保釋手續,民警說,對方要告訴她故意傷害罪。
為此,他皺了一下眉。
手續一辦完,他來到蕭璟歡面前。
那年輕男子站了起來,卻是一個長相挺不錯的男孩子,應該在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臉上也有被打腫的地方,不過整個人看著挺正氣的,不像邪門歪道上的人物。
“你是璟歡哥哥嗎?”
開出口來也是沉穩有禮的。
“嗯,你是……”
“我是璟歡的學長白堯,是我無意間找到了邵鋒,也是我通知了璟歡……只是沒想到邵鋒現在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根本就不承認自己是邵鋒……璟歡一時沒忍住,就和他們打了起來……”
白堯把經過大致說了說。
靳恆遠點了一下頭:“手續已經辦好,籤個字,就可以離開。今晚上麻煩你了。”
“不麻煩。”
白堯看了一眼一直蒙著頭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蕭璟歡,低低道了一聲:
“璟歡,我走了。有事,我們可以再聯絡……既然人已經找到,想要弄清楚其他事情,總是容易的,你別難過了……”
蕭璟歡一動不動。
靳恆遠知道的,她只要傷到心了,就會縮成一團,什麼人都不想搭理,遂衝那白堯揮了揮,讓他先走。
“歡歡,我們回家了……不難受了好不好……人家不是邵鋒,人家是謝弦……”
他伸手輕輕撫了撫妹妹的頭,心疼極了。
蕭璟歡馬上抬起了頭,入他眼,是滿面淚水,以及不肯相信:
“不對不對,他就是邵鋒,他就是。他故意不認我,哥,他那模樣,我……我就算化成灰也認得……”
只不過分開了才三四個小時,再見,這丫頭又哭成了小淚人,連嗓音都啞了。
唉,那個邵鋒啊,真是歡歡命裡的剋星。
“可他是新加坡國籍,邵鋒卻是香港籍人。”
靳恆遠冷靜的提醒:
“我剛剛讓季北查了,他出身在新加坡,長在新加坡,最近才來了中國,他不可能是邵鋒……我覺得,你可能認錯了……”
“不對不對不對,我說是他就是,他就是……”
蕭璟歡大聲叫斷,失聲痛哭,語氣無比的固執:
“如果他不是,怎麼可能長得完全一樣……”
如此失控,靳恆遠見所未見。
唉,這個傻妹妹啊……
他只得憐惜的將她摟進了懷——
那樣一個樂觀開朗的姑娘,怎麼就被一個邵鋒害成了這樣?
哦,不,不是對,這些事,全是那個艾琳爾搞出來的……
也許,他該去再會一會那個艾琳爾的。
如果,就像那女人所說:邵鋒接近璟歡,那是別有目的,不告而別,也是出於她的授意,那麼這人應該是知道邵鋒如今去向的。可問題是,既然她心存報復,又豈會向他透露那人的行蹤。
唉!
遇人不淑,苦的永遠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