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怒攻心啊!
此時此刻,縱然他怒得想吃人,也拿她無可奈何。
他左右看著,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隨手抓起來砸人的東西償。
無計可施之下,他恨恨的瞪起這個可惡的小女人,末了,閉了閉眼,直叫了起來攖:
“來人,來人……把這瘋女人給我趕出去,快來人……”
外頭一片靜悄悄的,哪有人應聲。
他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蕭璟歡聳著肩,纖纖素指,正愜意的沾著盆裡的水,撥動著玩,一徑輕笑,笑帶嘲弄:
“嘖嘖嘖,太可憐了,居然沒人理你……哎呀,這真是太讓人傷心了,人殘了,連保姆都瞧不起你,人家保不定在外頭笑著呢:平常時候就只知道為難我們,現在,也該讓他吃吃苦頭了。這就是你不爭氣所要付出的代價……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這只是剛開始而已……”
她突然就端起了那盆水,摸出那硬碟之後,笑得就像純潔的天使,當頭就往他身上,給倒了下來。
五月的氣溫,時涼時暖,久居室內,又是病中,身體常溫偏低,這一盆子清水澆下,他冷不伶仃就打了一個寒顫,頭髮溼了,睡衣溼了,整個人一下子就成了落湯雞……
“你……”
他仰頭,怒目相對。
她一臉無辜,貌似無邪的笑白了牙:
“我覺得,你真的真的非常需要用水好好的洗洗腦子了。”
他狂怒了,抓起了那隻手盆,就往她身上砸了過去。
所幸,她眼疾手快,閃過了,笑容越發的燦爛迷人:
“不好意思,沒砸到。
“聽說你也是練過的啊,怎麼就這麼的沒用……
“難道你是故意扔給我再去給你放盆來洗洗?
“哦,我明白了,真明白了……
“你等著啊,我去放啊……
“說真的,你身上好臭……這樣的臭,真的讓人有點受不了……
“那我就日行一善,再給你一盆水,衝一衝那臭氣……
“等著啊,馬上就來……”
她抓起手盆又噔噔噔往裡頭去。
蘇暮白心頭一驚,忽意識到這人還真做得出來那樣的事,本能的想往外爬去——可在床上躺了那麼久之後,他哪還能爬得動,勉強挪動了一下,那小惡魔已然端了一盆水出來,二話沒說,揚起手便往他身上給倒了下去。
嘩啦啦,那聲音,絕對的響亮。
臉上頓時水淋淋一片。
有那麼一會兒,蘇暮白都睜不開眼了,只感覺臉上有水,在止不住的往下淌。
“哈,怎麼樣,爽吧!”
蕭璟歡咯咯在笑。
蘇暮白抹了一把水:“……”
再睜眼,只見那女生笑得無比明媚,正以一種饒有興趣的姿態,欣賞著她一手製造的傑作。
天吶,這是誰去請來的妖孽?
他是病人,是病人,她怎麼敢這麼虐待他?
長這麼大,他還真沒受過這樣的羞辱……
此刻,心裡的難堪,真是難用言語來表述。
“別這麼看我,我也是為你好。太久不洗澡,臭不說,還會長蟲子的。要不這樣子,你看怎麼樣,以後有空呢,我每天來給你洗一個澡。一定要把你腦子洗乾淨了,洗得拎得清了才好。”
“……”
蘇暮白氣得渾身發顫,卻忍著沒理她,目光則投向了門外去,且啞著聲音叫了起來:
“秦雪,秦雪……”
是那個女人請來折磨他的嗎?
“秦雪不在。我是蘇爺爺蘇奶奶請來的……”
蕭璟歡看穿了他心裡的所思所想,笑嘻嘻交代了自己的來歷:
“其實,主要是受命於我哥哥,特意來看看你這慫樣的……
“你是不是想問我哥是誰?
“我哥叫靳恆遠,就是娶了你心上人的蕭璟珩啊……
“哦,對了,關於你的事,我多少聽說過一點點,蘇家的繼承人,聽說以前也是個人物啊。想不到一遇上事,居然變成這樣的了……
“哎呀,我嫂子以前的眼光真是不行啊,一個面對不了人生挫折的男人,那是男人嗎?”
她蹲到了他面前,一徑打量,一徑搖頭,一徑大嘆:
“我覺得不是。現在的你,根本就不是男人,你是軟趴趴的懦夫。
“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