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光景,看得蘇錦好一番心驚肉跳。
是這求婚的情形,又觸痛她了嗎?
“我啊……”
金子騫應得是那麼的自然而然,臉上的笑容深深的償:
“離開的時候,我向你求過婚的,你還答應了我的,你忘了嗎?小妹,你的記性怎麼變得這麼差了……”
“是嗎?是嗎?是嗎?”
韓彤滿心滿眼的疑惑被打散了,有些陳封的記憶,似乎被他解開了:金子騫向她求婚的畫面,她當然是記得的……只是……她總覺得除了這一次,還有另一次。
“是的!當然是的,只是那時沒有像樣的戒指,我和你說過的,等我回來了,我就立馬給你補上,絕不賴了你。現在,我補上了,而且還是你喜歡的那一枚,你嫁嗎?”
他問的時候,聲音溫存極了。
韓彤又想了想,好一會兒才說:“我得想想,我得想想,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我真的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了……”
金子騫的眸光,一下變的幽幽的,盯著問:“比我還重要嗎?”
韓彤眨巴一下眼睛:“你很重要,我忘記的事情也很重要……”
她望著那戒指,想要又不敢要,神情變得糾結……
蘇錦看著,難受極了。
半年的時光,畢南星給了她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所以,現在的她,才會變得這麼的難取難捨……哪怕她糊里糊塗的,記不起那人是誰了,可她知道那人很重要。
她看不下去了,往外走了出來。
楊葭慧緊跟而出,兩個人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這本該是值得高興的事……”
尋了一處僻靜的地兒,楊葭慧低低的說,鼻子卻在發酸。
結果,誰也高興不起來……
蘇錦在心裡默默嘆了起來。
“你覺得小彤還能過上幸福的日子嗎?現在的金子騫,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這樣的他真的能沒有任何芥蒂的和小彤走到一起嗎?”
葭慧很困惑,生活是很現實的,誰能受得了自己的妻子是個神智不清的傻子啊……
蘇錦也不確定:金子騫能懷有幾分真心來善待小彤?
不管以前他們如何相愛,現在的金子騫卻是他們所不熟悉的。
*
重新回到病房,蘇錦看到戒指已戴到了韓彤的手指上。
金子騫不在,靳恆遠也不在,只有蘇暮白和薄飛泓守在門口。
“姐,你看,你看,子騫向我求婚了,子騫向我求婚了……”
韓彤一臉興奮的望著她,還把手上的戒指,示意給她和葭慧看……
“你答應了?”
葭慧和蘇錦交換了一下眼神,輕輕問。
“還沒。只是暫時戴一戴……姐……我得想想,我記得我這根手指上,本來戴過婚戒的啊……瞧啊,連戒指印都有……”
她把手指伸出來,讓她們看,以表示自己沒撒謊。
“是啊,你戴過,你忘了嗎?你戴過幾年銀戒指的……也是金子騫買的,你當婚戒戴了好幾年的。”
蘇錦把那一茬舊事提了起來。
那時,她白天戴著,回家後悄悄藏著——因為怕媽媽嘮叨。
“是啊,後來不見了……”
韓彤也記得的,某一天醒來,那戒指就不見了。從此再也沒找到。為此,她黯然神傷很久很久。
“所以,很正常啊……”
“嗯!”
疑惑打消了,韓彤一下眉開眼笑起來,開心極了——南星的死,婆家的惡待,全被忘了。
忘了,她才能笑出來。
與其瘋掉,不如忘掉,她的人生才不至於被盡數毀掉。
只是那金子騫,真的可以把韓彤託負與他嗎?
蘇錦不知道。
她知道的是,這世上,也只有金子騫能讓韓彤喜笑顏開了,其他人,誰也做不到……
*
另一邊。
靳恆遠正在和金子騫談話,住院部的最高層上,頂著冷風,兩個男人對立著,風吹得他們衣袂鼓鼓作響。
“真要娶韓彤?”
靳恆遠問。
“你覺得我在做戲嗎?”
金子騫反問。
各自直視對方,兩個男人的眼底,互有考量。
“不像!”
一雙凌利的眸子,將他從頭到腳瞄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