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時候,易梵叔為了我媽差點死掉。
“在易梵叔被醫生放棄之後,他向我媽求了婚,只為了完成臨終最後一個心願。
“我媽答應了。兩人簡單的在親人的見證下結了婚。結果……”
靳恆遠淡一笑,笑得有點無可奈何,長長的就跟著吁了一口氣:
“結果,他卻熬過來了。於是兩個人連國門都沒回,直接在國外的大使館領了證。
“我也是等到媽媽回國之後,看到媽媽手上的戒指,才知道,她匆匆就把自己給嫁了。
“爸當時也有去接機,看到他們一齊出來,手牽手的,整個人頓時面如死灰。
“因為外力的阻撓,爸和媽就這樣陰差陽錯的成了陌路人。
“至於在這個追求的過程中,易梵叔有沒有耍心機我不知道。
“真要耍了,當時一個未婚,一個未嫁的,也不是什麼特別過份的事。結婚,本來就是一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歡歡因此而討厭上了易叔叔,多少帶著個人潛意識上的偏見。
“其實,最初的最初,歡歡和易叔關係挺好的。在爸媽沒離婚前。
“離婚後,特別是在得知易叔是促成爸媽離婚的一個原因以後,她對易叔的態度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為此,易叔也深感無力……
“因為易叔,歡歡從來沒給過中天好臉色看。以至於中天每次見到歡歡,都會躲著,生怕受了欺負。
“在這件事上,不管我怎麼調停都沒用。那丫頭,就是犟上了!”
是啊,易叔和媽媽關係那麼好,又生了那樣一個陽光的兒子,卻和妻子的愛女水火不相融,這真是一件讓人捉急的事。
蘇錦聽著也揪心了起來。
“那怎麼辦?璟歡心裡的陳見,不是一點半點,而是一大片。”
兩個人又往前走了一會兒,靳恆遠說:
“我會處理的。
“不能因為這丫頭的一廂情願,而毀了媽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寧。
“雖然我也挺想爸和媽可以和好,就算不能和好,見了面,能像老朋友一樣也好。
“就璟歡這樣,偏激的非要敲碎一個完整的家,而彌合一個早已破碎的家,那是不應該的。
“也不是爸想看到的。
“雖然……雖然爸的心裡還有媽……可惜……”
靳恆遠低頭沉默罷,只能輕嘆:
“破鏡重圓,那是不可能了。所以說,我們要珍惜當下。不能親手製造人生的遺憾,悔盡一輩子……”
不知為何,這個男人在吐出這句話時,她感受到了一股子深深的心疼:他在心疼他父親,更是在心疼母親吧!
而她卻心疼起他:面對父母的悲劇,無能為力,那是作為子女最大的悲哀。
由親生父母撐起的家,那才是真正的家。
父母離散,家敗成散沙,那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她一把就抱住了他,很給予安慰,卻不知從何慰起。
他卻靜靜一笑:“我沒事呢!”
她回眸睇之,知道他是堅強,只是心頭的憂傷,並不會因為他的堅強而少上幾分。
“靳恆遠,我會陪你一輩子的。我們不會重蹈前人的遺憾的。”
“那當然!”
他撫她發:
“我比爸,情商高多了。他啊,他根本就是一個榆木腦袋。笨了十八年,終於開了竅,卻被人截足先登,這世上再沒有比他情商低下的男人了。”
她:“……”
有這麼損自己父親大人的嗎?
*
再說另一邊,靳媛回到了家,看到丈夫正站在大門口守望,看到她歸來,第一時間迎了上來,目光帶著打量:“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喝多了!”
靳媛滿心歉然的說:
“頭疼。”
“以後少喝點。”
易梵撫她額頭,聞到酒味的同時,另外聞到了一股味兒。
“歡歡和小錦敬的酒,我不喝不好。看他們那麼盡興,我不好掃興……”
“哦……去洗個澡吧……喝點粥再睡一睡,應該會舒服一點的……”
“嗯!”
兩個人進了屋,上了樓,易梵給她放水,催她去洗。
她進去了,他呢,靠著窗,心裡泛著一陣陣不舒服。
那是一股中藥的味道。
蕭家誰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