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香港前,蘇錦問靳恆遠:“總不能空著手去吧,生日禮物怎麼辦?”
“爸喜歡喝茶。去買一組茶具吧……”
上午,他倆去挑了一組茶具。
靳恆遠挑的很認真,跑了三處地兒,最後挑了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
挑的時候,他說:“爸媽都喜歡喝茶,這是他們唯一共同的愛好。記得小的時候,我印象最深的是,我媽玩茶道,我爸在邊上靜靜的看。兩個人都很享受茶文化帶來的樂趣。攖”
說這話時,有一抹淡淡的微笑,掛在他唇角。
蘇錦看得出來,那該是他最懷念的童年時光償。
沒有過父母相伴長成的童年,最最盼望的是什麼?
與她,是可以有多拉A夢的的隨意門,瞬間回到過去,回到媽媽生她的那一刻——她想看看到底是誰生了她,然後再回到童年的某一刻,去將他們找回,享受一段平靜的天倫之樂。
可惜多拉A夢,只是童話。
恆遠呢,他多多少少享有過父母之愛。因為得到過,所以,對於曾經幸福的畫面的留戀,會更甚。
唉,都是渴望家溫暖的人。
從茶具店出來的時候,她緊緊挽著他,默默相陪。
專機抵達香港時,兩點,派來接他們的車,早在機場等候。
車子駛進蕭家別墅,老遠,就能看到有一道俊拔的身影,長身玉立於主屋大門口,正面容沉靜的睇著姍姍而來的孩子們。
下了車,蕭璟歡走的飛快,就像一隻花蝴蝶似的,飛舞著上去,一把就抱住父親,甜甜脆脆就叫了一聲:
“爸爸,生日快樂。”
還往父親左右臉頰上各親了一下。
蕭至東一向內斂少笑,卻因為蕭璟歡這一親一抱,臉上浮現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謝謝歡歡……”
聲音很愉快,且輕快。
看得出來啊,這蕭璟歡絕對是蕭至東的貼心棉襖。
她看著微微一笑,有點羨慕啊!
長這麼大了還可以賴著父兄撒嬌的蕭璟歡,雖經歷了不幸的愛情,可總歸是一個幸運的孩子。
“爸,您在大門口晃盪,這是在等我們回來嗎?”
“我啊……我就是隨便走走……”
“撒謊,您就是想早點看到我們。明明心裡是這麼想的,為什麼在回答的時候,非得口是心非的來上這麼一句?您就不覺得彆扭嗎?”
蕭璟歡將父親的小心思,全揭發了出來,眼裡泛著狡黠的光芒。
蕭至東呵呵一笑,臉上全是縱容。
父女相處的光景,是那麼的溫暖人心——一這和母女相處時那種緊張的氣氛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蘇錦不由得暗暗感嘆了一下。
靳恆遠呢,因為這一幕,神情莫名就有點恍惚了。
小的時候,他最常做的是,陪著爺爺奶奶、陪著大哥站在老宅大門外,等父親回來。
那個時候,等父歸來,是一件讓人盼望的事。
如今呢,角色好似轉換了:等人的是長輩,被等的是晚輩。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父親真老了。
“我們回來了!”
還是沒叫父親。
多年未叫,“爸爸”兩個字,似乎變得異樣的生疏了。
“生日快樂。”
接著,他又補了一句。
蘇錦瞄了他一眼,見他沒叫,她自然也沒叫——夫妻共同進退。
“祝您生日快樂。茶具是恆遠給您挑的,這一幅字畫是我之前畫的,不值錢,但表心意……”
她上前,把手上提的兩樣東西給一併遞了過去。
“能來就好,能來就好。”
蕭至東抹開一朵欣喜的笑,很是高興的把東西給接了過去,並不在意他們都沒有喊“爸爸”。
“來,進去吧!外頭有點涼。”
他招呼著他們進去。
“爸,等一下,還有一個人,馬上就能到!”
蕭璟歡拉住了蕭至東,看了看手錶:
“最多五分鐘。”
她比了一個手勢,戴了兔茸帽的她,整個兒顯得蔭蔭的。
“你另外請了誰?”
靳恆遠斜目睇她。
“你猜。”
蕭璟歡一臉皮皮討打樣,笑容燦爛的不得了。
靳恆遠眯起眼:那神秘的光芒,自從回到香港發了幾條短訊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