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無比清楚的知道:她只把自己當作傾訴物件,當作了哥們兒,當作了兄長,獨獨沒有把他當作男人。
她不愛他。
而他深愛她。
情愛這條路上,什麼最可悲?
單相思。
是的,他患了單相思,足足已有十年,如今早已病入膏肓,無法治癒。
*
靳長寧吐了。
其實喝得也不算最多。
大概是心情不好的原故。
喝悶酒,最容易讓人醉倒。
不過,吐了之後,人好受多了。
他往臉上潑了很多水。
人精神了不少。
只是,從洗手間出來,人還是有暈暈的,飄飄然的,腳下就像踏在海綿上,感覺只要自己一個重心不穩,就能往前栽了去。
所幸,他扶住了牆。
“靳長寧,你怎麼了?”
有人在拍他的後背。
聲音不是特別的清晰,感覺有點遙遠。
靳長寧轉過了頭,定睛看著。
怎麼又是韓潤秀。
燈光下,女孩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韓三小姐……”
他客套的稱呼了一句。
韓潤秀一下不高興了:
“怎麼又稱我韓三小姐了?這麼生份幹嘛?都說了叫我潤秀就可以了。”
靳長寧想了想,覺得那麼叫,太親呢了,但是叫韓三小姐,人家又不樂意。
“好,那我就叫你潤秀了……潤秀,你怎麼出來了?”
他還是這麼叫了,細想想,也就一個名字,隨便叫著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裡頭有點悶。我出來走走。你是不是喝醉了,要不,我扶你回房去睡吧……酒宴也鬧騰得差不多了。新郎倌都已經抱著新娘子撤了……”
韓潤秀髮現靳長寧的臉色不是很好。
吐酒最傷身。
她有點心疼他!
為了替姐夫擋酒,把命都豁出去了。
他們之間的感情,真是好啊!
“嗯,靳哥就怕累到了嫂子。”
靳長寧笑笑,靠在那裡,正好可以看到窗外頭的星星。
一顆一顆一閃一閃的。
明明就近在眼前,似乎可以唾手而得,可舉手欲摘,那卻是遙不可及的距離。
就像璟歡。
從小到大,一直養在他的生活裡,只要他願意,幾乎每時每刻都能和她有所接觸。
但,想要真正擁有……
呵,這遙遠的距離,他該如何跨越?
“對啊,我姐,真是好福氣。”
韓潤秀輕輕一嘆:
“這一場婚姻,全是我姐夫策劃的。寵老婆不是沒見過,就是沒見這麼寵的。”
“蘇錦這一生,歷經坎坷。如果是我,我更會嚮往你那樣一種從小到大被人寵著護著長成的幸福人生。蘇錦這幾年熬的不容易。換作別人,早放棄了……”
靳長寧貼著牆壁,語氣帶著敬重:
“也幸好她從來不言放棄,才能和恆遠終成佳偶。他們這個婚,結得真是不容易。”
而他,親眼見證了這一切,越發替他們覺得艱難。
所幸,一切付出,終有收穫。也算可喜可賀。
“靳長寧,你有喜歡的人嗎?”
韓潤秀突然轉了話題,問得輕輕的,小心翼翼的:
“姐夫是因為愛姐姐太深太深,才在姐姐失蹤期間一直沒有另結新歡。你呢,你為什麼一直單身?你心裡的那個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
她很直率的問出了口。
靳長寧轉頭,只見韓潤秀婷婷玉立的正盯著他。
這種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孩,非常的有氣質,落落大方,那雙眼睛大大的,被燈光那麼一折射,還真是明豔動人。
他不知名狀的笑了笑,轉開頭,沒接話,只說:
“潤秀,回房歇著去吧!我也該回去歇著了!”
轉身,他扶著牆,想去陽臺吹吹海風。
“不回。”
韓潤秀快如閃電的閃到了他的面前,用一雙熱情的大眼睛巴巴的望著:
“我喜歡你。靳恆遠,我表現的都這麼明顯了,我不認為你這麼聰明,會看不出來。”
“……”
靳長寧的頭皮一下發麻了。
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