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宴時,她換的是一身有中國特色的喜慶旗袍,這裙子,將她打扮的異樣的嫵媚多姿。
“為什麼要傻看?”
進了新房,他放她著地,卻沒鬆了手,一徑看著,眼睛一煞不煞的,看得無比的認真。
她笑吟吟問了起來。
“不傻看!我在很認真的看!今天,你是我的新娘子,我當然要看!”
他覺得她著旗袍真是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她笑得甜甜的:這種你是我唯一的寶的熱烈目光,看得她歡喜極了——之前,她誤會的太厲害了,現在想想,覺得可笑之極。
“媽交待的,一定得喝合巹酒!”
龍鳳燭下,擺著另一桌夫妻團圓宴,上頭擱著龍鳳合巹杯,古色古香的。
“這玩意看著是古董!”
被他牽過去後,看著那杯盞,她說。
“季北勳送的。是個古董。據說是漢代的。非常珍貴。”
“他哪弄來的?”
“誰知道。”
靳恆遠去倒酒,雖然古禮有點繁瑣,但今天他心情好,倒不介意這種意喻夫妻合歡白頭到老的禮節。
一杯酒,交臂而飲,對視而笑。
“老婆,結婚快樂!”
“老公,結婚快樂!”
是的,他們終於禮成,從此名正眼順,今生相守不離,白頭不悔。
*
露臺。
靳媛穿著優雅的長裙,遠離了喧囂,獨立靜靜的坐在夜空下,坐在皎皎的月色裡,迎著清涼的夜風,聽著海浪拍打的聲音。
繁華過後,是平靜。
長子恆遠,終於結婚了!
這婚,結得著實不容易。
所幸,苦盡甘來,那孩子為了這份感情,守得夠痴,夠執,今日,修成正果,總算是了卻了她一樁心事。
這世上最大的福澤是什麼?
是和深愛的人,相守不離。
她坐在那裡,深吸著空氣中醉人的芬芳,閉眼,回想著自己經歷過的三次婚禮……
第一次,是和蕭至東,婚禮在那個時候算起來,無疑是盛大的,她滿懷喜悅的嫁給了自己喜歡的男人。
那時年輕,對於未來,她懷有太多太多憧憬,以及嚮往。
只是現實,狠狠給了她一記耳光。
驕傲如她,在婚姻這個舞臺上,只是一個可笑的妄想者、失敗者……
第二次,結得匆匆忙忙,在國外,在病床前,她對易梵許下婚姻,卻在後來,在他熬過死神的圍捕之後,毅然決然的將自己匆匆嫁了。
一個女人,若不能得到心愛男人的全心相待,那麼就該嫁一個全心全意待你的男人,至少這樣,你不會受到傷害。
這是她當時的想法。
而她也的確得到了十幾年平靜美好的婚姻。
他們相親相敬。
他們從來沒吵過。
他們還有一個性格陽光的兒子……
只是,生活就是那麼的不盡如人意。
兩年前,易梵走了,沒有奇蹟出現來眷顧她。
她再一次成為了孤家寡人。
這一次的婚禮,不是自己的,是兒子的。
當她看著兒子深情擁吻兒媳時,她想到的是什麼?
是第一次結婚時的畫面。
一個女人,只有全心愛著那個男人時,婚禮與她,才是富有意義的……
“夜很深了,怎麼還一個人在這裡吹風?”
身後一個低低的聲音詢問著。
是蕭至東。
她淡淡的閉著眼,沒回頭。
“在思考。”
“哦,那有思考出什麼來了嗎?”
“有。突然之間覺得自己老了。一眨眼,大好的時光,就這樣匆匆過去了……很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淡淡的嘆息,飄散了開去。
可不是,打拼了大半輩子,等到醒悟時,就悔之晚已了。
蕭至東站到了她身邊,側眸睇著她,燈光下,容顏一如當年。
老的是他。這兩年,因為生病,頭髮漸漸就花白了……
她保養的真好,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實年齡。
不過,笑的時候,眼角的魚尾紋深了不少。
自從易梵走後,她的笑容少了很多——這是易中天她的小兒子說的。
“阿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