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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丹田乃藏精之府,常人修煉,無論多麼渾厚的真氣,皆可輕鬆存於其中,無須多慮。
肖逸修煉之道與人不同,他的所有真氣皆在經脈之中,時刻流轉不息。經脈通道畢竟有限,此時他道力尚淺,還未感受到經脈阻塞的瓶頸,也從未想過會有這等情形出現。
可是經過今日之洗禮,諸身經脈得以蛻變新生。或許冥冥中自有天意,命運使然,肖逸竟在無意間突破了此瓶頸。
他未想如此長遠,對於現下真氣更為流暢,已然欣喜不已。剛要跟著眾人進門時,忽覺頭腦一陣眩暈,才知心神消耗過度。他也無心探寶,就在門邊坐倒,閉目養神。
此時,眾人已大多站在廣場上。抬頭仰望,但見高高的洞頂之上鑲嵌著無數夜明珠,多如繁星,如夢似幻。
廣場之外的洞壁上,長滿了綠色藤蔓,清新沁人,完全消除了生在洞府中的壓抑之感。眾人心中驚歎,方知仙家洞府,的確不同凡響。
然而,眾人從廣場上走過,卻誰也未提剛才那道者之事,似乎忘記了一般。
道家弟子行在後面,銘軒悄悄地問道:“銘浩師兄,那道者可是玄悟師祖嗎?”
銘浩道:“離山前,我已看過師祖畫像,應是師祖不假。”
銘軒張大了嘴,半晌道:“那師祖法身,就讓他們這樣破壞了?”
銘浩道:“破壞了又能怎樣,難道你和冰主拼命嗎?”
銘軒一愣,無言以對,支吾道:“可是……可是……我們此行不就是要取回師祖法身嗎?”
銘浩道:“他們一個個裝傻充愣。擺明了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們也最好低調一下,保命要緊。若有機緣,我們能搶到一些師祖的遺物。也算盡心了。”
銘軒頓了一下,總覺得事情不應該這樣做。但又不知應該怎麼做。再看靜靈和銘成二人神情淡然,絲毫不以為然,更感費解。
但見名家之人已進了宅院大門,銘浩道:“我們快走。”銘軒搖了搖頭,忙小跑跟上。
就在此時,一聲痛喝聲自後傳來。眾人本來就神經緊繃,聞聲登時大驚,忙循聲來看。那行在最前的名家諸人也停了下來。阻足回望。
只見雜家諸人堵在石門口,屍倉手中握劍,劍尖猶在滴血,臉上露出猙獰笑意。在雜家之前,肖逸踉蹌而站,後背衣衫上印出大片血跡。
眾人一看之下,知雜家卸磨殺驢,皆想到:“雜家定不會讓我等輕易離開,需小心提防才是。”戒心更甚。
妖家諸人與銘浩等人離的不遠,萬天蛟忽道:“道家弟子被害。你們不管嗎?”
銘軒已伸手抓住背後劍柄,準備出鞘。銘浩卻按住其手,凌然正氣道:“肖逸戕害同門。已被逐出崇真教。目前,我教也正在通緝他。此子伏誅,我還要感謝雜家才是。”
眾人聞言,為之一愣,而後神情各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萬天蛟冷笑道:“好個道家。”雙手抱胸,覷眼相看。
名家以公孫辯為首,無不面露譏笑,幸災樂禍。
陰陽家鄒宇雖對肖逸有所好感,但見眾人模樣。他也嘆了一聲,沒有出聲。
銘軒驚駭地張大了嘴。半天才反駁道:“肖逸何時被……”話未說話,但見後背一緊。被人封了穴道。聽靜靈冷聲道:“看著就是,不可多事。”
屍倉見無人上前阻攔,心中大喜,對肖逸道:“小子,今日你是插翅也難飛,還是乖乖受死吧。”
肖逸怒視著屍倉,不覺又退了一步。剛才他養神之時,一時大意,被屍倉自後刺了一劍。
所幸五行真氣及時護佑,抵住對方劍氣,刺之不深,未傷及心臟。對他來說,傷勢並不嚴重,可是正如屍倉所說,在雜家圍堵之下,他手無寸鐵,確實插翅也難飛。
他扭過頭來,挨個看向眾人。待看到眾人臉上那種漠然冷笑的神情時,心中竟沒來由地一痛,一股悲苦湧上心頭。
這等眼神在他記憶中,是何其熟悉。過去本已遺忘的場景一幕幕湧上心頭。
還記得,第一次離開大山,到達山中小村討飯時,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是怎樣被世人愚弄取樂,被同齡孩童毆打嘲笑。那眼神和現在差相彷彿。
隨著一天天長大,他懂得如何為村中大爺大娘幹活,知道如何在孩提打鬧中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