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師父?”
長靖真人和風軍師二人先後驚訝叫道。
但見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赫然站在二人身旁,正是道家崇真教掌教長陽真人。
長陽真人到來,肖逸早有發現,倒未感到驚訝。只是不明白,前一日,他還在少室山見到長陽真人,少室山在洛龍城東方,長陽真人卻從西邊急速趕來,臉上頗有風塵之色,顯然剛從遠處趕至。
長靖真人已然問道:“師兄從何處來?為何如此疲憊?”
長陽真人道:“一個時辰之前,我尚在百萬大山,因催動靈寶趕路,道力消耗過大所致,休息片刻便好。”
“一個時辰!”肖逸暗驚不已。從百萬大山至此,不但要經過戈壁灘和大荒草原,還要橫貫整個雍州,以肖逸目前修為全速趕路,也須三日光景,長陽真人卻只用了一個時辰。差距之大,判如雲泥。
風軍師突然問道:“師父到百萬大山做什麼,可是發現了什麼問題?”
肖逸聽風軍師喊長陽真人為師父,心中登時瞭然,忖道:“在天脈山時,常聽人提起長陽真人首徒、‘銘’字輩大弟子銘風之名。說銘風在外歷練,已多年未****內。此人被妖王稱為風軍師,也帶一個‘風’字,必然是那銘風無疑。”
確定了此人身份,肖逸心中反倒疑雲迭起,感到更加迷惑。
傳聞,這銘風天資聰穎,驚才絕豔,十三歲時奪得道家比武大會魁首,十八歲凝聚丹體,步入成丹初期,隨後進入無名峰試煉。可惜,兩年之後,從無名峰無功而返,未能取得突破躋身真人之列,不過,此事絲毫未影響他人對其評價和期望。
道家弟子始終認為,後輩弟子中,若有誰能趕超玄悟真人,那麼此人非銘風莫屬。
但饒是如此,銘風仍舊不滿意試煉失敗的結果,半年之後便離開師門,出外歷練。從此,再無人見其回山。不過,大家都知道,銘風在不斷精進,待其回到天脈山之日,就是接替崇真教掌教之時。
可是,誰又能想到,這位赫赫有名的道家大弟子,竟然委身妖王身邊,做起了妖獸軍師。而且,更為奇怪的是,長陽真人明知其行徑,卻未加阻止。
“難道銘風所為是長陽真人所指派?如此說來,道家與百萬大山的妖獸之間,還有什麼隱秘之事?”肖逸越想越覺複雜。
這時,已聽長陽真人道:“昨日,我與了空大師見了一面。因為近日來,洛龍城上方的陰氣增速漸快,了空大師擔心妖王混沌會選在這幾日開啟祭臺,影響了論道大會。他作為東道主,無法分身。便託我代他到百萬大山走上一遭,看看有何異狀。”
肖逸心道:“或許是為了償還了空大師為元卓鍛體的情分吧?”
風軍師道:“師父問我一聲便好,何必白跑這一趟。”
長陽真人道:“你身份隱秘,能少聯絡,儘量少聯絡。若是被妖王察覺,豈不是前功盡棄了。”說罷,忽地嘆了口氣。
長靖真人問道:“看師兄臉色,好似此行有什麼發現?”
長陽真人再嘆一聲,卻道:“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今是天要亡我道家啊。”
聽其說得嚴重,二人大驚,忙問其故。
長陽真人頓了頓,才道:“祭臺建成之後,由秘法相連,已然混為一體。雖未開啟,但百萬大山的靈氣已向此處緩慢聚來。我為尋找端倪,便循著這些靈氣一路西行。於是,很容易便發現了那些祭臺的位置。我見守護祭臺的妖獸修為並不高,靈光一閃,心想到,只要將祭臺上的法陣破壞,即可推延開啟時間,待其修好法陣,論道大會早已結束了。因此,我一路西行,便一路破壞祭臺法陣……”
聽到此處,長靖真人和風軍師登時面面相覷,直感匪夷所思。肖逸亦覺得彷彿在聽故事一般,當真無巧不成書。
長靖真人苦笑道:“此行往西,正好對著梁州。梁州的祭臺全被師兄破壞了,難怪沒有啟動。”
任誰能想到,將道家置於孤立無援地步之人,卻是道家的掌教真人。世事變化莫測,誰又能說得清楚。
長陽真人唉了一聲,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當時,我只想幫了空大師這個忙……我快到洛龍城時,才收到了空大師給我傳送的訊息,知曉了今日之事。可惜祭臺已經開啟,法陣有自我防護之力,再想破壞,十分不易。我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所以先趕過來與你們相會。”
長靖真人苦笑道:“事已至此,師兄也莫往心裡去。”
長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