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無論年長如公孫辯,還是年輕似惠禛、惠通等名家弟子,個個勢利嘴臉,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完全無視事情真相。
肖逸多次吃過名家弟子之虧,對名家早已深惡痛絕,此次又無緣無故被公孫諾襲擊,好容易等到一個聲討名家的良機,錯失過去,豈不可惜?
可是眼看公孫諾就要離開,肖逸空自著急,卻是無法。
就在這時,卻聽一聲嬌叱道:“留下吧!”劍光霍霍,向公孫諾攻了過去。
肖逸見狀,頓時又喜又驚。喜的是,公孫諾一時無法逃走;驚的是,公孫諾修為高絕,她隻身對敵,豈不危險?叫道:“靜姝小心!”急忙將劍祭起,衝了上去。
那襲擊公孫諾之人正是靜姝。剛才,見肖逸脫離危險,她已猜到公孫諾要逃,便事先繞到其後,截斷退路。
這時,四周已有數道身影向此飛來。當著諸多百姓欺負別派後輩弟子,公孫諾自知理虧,急於脫逃,名符一召,化作一柄符劍,喝道:“讓道!”已刺了過去。
肖逸見符劍之上,風勁凜利,威力不凡,又叫道:“小心!”擔心之極,真氣催動,通天劍化作一道白光,向公孫諾後背攻去。
可畢竟遠水難救近火,噹的一聲響,兩劍已擊在一起。
靜姝手中長劍不過是普通兵器,並非法寶,登時嘩啦一聲,斷成數截。
符劍勢頭不減,仍向靜姝斬去。肖逸見狀,心急如焚,腦中刷地一片空白,額頭已滲出汗來。
然而,只見白衣翻飛,瞬間已跳出了符劍攻擊範圍。靜姝早有算計,在兩劍相交的剎那,已然做好了後撤的準備,竟輕輕巧巧便逃了開來。
肖逸猛地喘了口氣,方覺恢復了神智。
靜姝這一攔,通天劍已攻至公孫諾身後。通天劍乃是上等法寶,又凝聚了肖逸全身道力,公孫諾眉頭一皺,不敢以符劍來接,忽地把手一揮,亦召出一柄法寶長劍來擋。
一聲巨響過後,勁氣盪開。通天劍倒翻而回,重新落入肖逸手中。肖逸身形巨震,硬生生抗住,只退了半步,但臉色頗不好看。
公孫諾只是身形微晃,寸步未退。即便如此,公孫諾亦是閃過一絲驚色,忖道:“此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深厚的修為,好生了得。”
時間無多,公孫諾將劍一挺,身劍合一,又向靜姝攻去,欲硬衝過去。
肖逸急道:“快快讓開!”
靜姝竟仍不避讓,又抽出一柄長劍,迎了上去。
對付公孫諾這等高手,同樣的伎倆怎能使用兩次。肖逸驚駭失色,心神俱動。
就在這時,卻聽一聲佛號響起,道:“公孫先生住手!”聲如獅吼,震人心絃。
接著,便見一串佛珠突然套在公孫諾長劍之上,滴溜溜旋轉不停。每轉一圈,劍氣便消磨一分,神妙非常。
公孫諾暗歎一聲,心知已然走不成,乾脆把劍一收,氣定神閒,坦然面對。
那三僧這才反應過來,忙飛身過來,將三人分別格開,唯恐再鬥。
肖逸兀自放心不下,顧不得胸中翻騰之氣,急忙踏著獨創步法,繞道過去,擋在靜姝之前。眼望公孫諾,口中卻怒道:“對付這等人,你又何須拼命?你若再敢如此莽撞,我……我……”說了兩次“我”,卻也不知該如何嚇唬於她。
靜姝站在身後,竟還有心思嬉笑道:“你什麼?”
肖逸為之氣結,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名披著袈裟的僧人落在公孫辯身前一丈之處,合十道:“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公孫先生一動手便起殺念,恐怕有損功德吧?”
這僧人正是剛才在廣場上講經的大師,法號了蘊,是佛家赫赫有名的般若堂首座,號稱四大神僧之一。
公孫諾知其身份,怎敢怠慢,忙回道:“原來是了蘊大師,老夫有禮了。這小子不分尊卑,老夫不過是作為長輩,教訓一二。出手重了些,讓大師誤會了。”
了蘊大師聞言,卻不由一愣。出家人從不打誑語,了蘊大師佛法再深,對於公孫諾這等睜眼說瞎話之人,也委實有些無奈。
肖逸大怒,便要斥責。這時,卻聽一人冷然道:“公孫諾,我道家弟子豈用你來教訓?這裡可不是兗州,名家這手也伸的太長了吧。”
肖逸頓時一喜,道:“是長靖真人來了。”只見東北方那人已到近處,月白道袍,兩鬢如雪,不是長靖真人又是何人?
現如今,道家上下,也唯有長靖真人能為肖逸開脫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