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看來,那巡海夜叉出招的速度已然快至極限,想不到肖逸的速度更快,竟到了常人無法識別的境地。
那巡海夜叉亦頗感吃驚,而後惱羞成怒,喝道:“逃跑算什麼本事?就算本夜叉讓你一招,有膽再接一招試試!”
肖逸以龍行步法躲過一招,下面一招若再行躲閃,也著實說不過去,登時豪氣道:“好,我倒要看看妖族朋友到底有多大力道?”
話雖如此說,卻絲毫不敢託大,忙將神農鼎召出,真氣灌入,與神農鼎形成一體,做好防禦之勢。
那巡海夜叉也是粗中有細之輩,雖怒不亂,一柄鋼叉在其妖力催動下,散發著幽幽青光,給人以無限壓抑之感。
只聽其怒喝一聲,舉叉便刺。
但聞風聲激鳴,鋼叉過去之後,掀起滔天風浪。只看其聲勢,便知威力非同凡響。
而且,為防止肖逸再次逃跑,其勁風直接鎖定肖逸身軀。鋼叉未到,肖逸已感到四周傳來壓迫之力,想要再行逃脫,已無剛才那般容易。
肖逸見了其聲勢,眉宇一凝,知道對方動了真怒,勢要一叉要了自己性命。
這時,神農鼎內土屬性靈氣洶湧澎湃,在其催動下,已漲至三丈大小。神農鼎靈識甚高,可自行吸收天地靈氣修補損傷,上次與季宏仁一戰受損之後,經過多日修養,已然恢復如初。可是,妖族以力大著稱,這巡海夜叉的力道比季宏仁只強不弱,神農鼎能否頂得住,著實無法預料。
眼看攻擊就到,肖逸心神一動,便要將神農鼎祭出。但就在鼎身即將離手的一刻,腦海突然想起徐少甫曾說過的育劍之道。雖然他對徐少甫的為人頗不認同,但是其所說育劍之道頗有見地,肖逸當時便深以為然。
器具既有靈識,亦有感情。神農鼎作為防禦器具,若不被主人珍惜,如何能甘心發揮最強防禦之力。
想到此處,頓時又將神農鼎抓在手中,竟將全身真氣灌入,以手推鼎,向著鋼叉迎了上去。
這時,只見天空上一個弱小人類,推著一個大鼎,向著身型巨大的妖獸衝去,其情形頗有些滑稽。
但是,圍觀眾人誰也笑不出來,心中不禁有些擔心,而且還有些不解。若非肖逸剛才展現出的神奇挪移之術,眾人直以為肖逸又是在送命。
只聽得當的一聲巨響,鋼叉已刺在神農鼎上。
一道強烈的勁氣向四周盪開,百丈之內的眾人無不身體後仰,險些摔倒,其餘威之強亦凜冽如斯。由此可想,肖逸當面承受的力道到了何等程度。
眾人無不大驚,剛剛對肖逸建立的信心頓時又減弱了一半。特別是看到肖逸一口鮮血噴在神農鼎上時,另一半信心又蕩然無存。一些民眾看不下去,忍不住撇過臉去。
不過,眼前還未出現眾人想象的肖逸狼狽敗退的情形。
只見神農鼎光芒大減,鼎身顫抖,不斷髮出嗡鳴之聲。那鋼叉雖也威力大減,但是與神農鼎相比,還要強上數倍。
兩廂比較,勝負立分。
這時,肖逸只要趁勢而退,便可以化去剩餘力道,減少損傷。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肖逸仍舊死死地抵住,堅持不退,令人大為不解。
但下一瞬間,眾人便發出一聲驚呼,不禁大感驚訝,而且頓時又充滿了信心。
只見那神農鼎漸漸停止顫抖,暗淡的光芒又重新燃起,而且其光芒也從原來的淡淡的土黃色轉變為金黃之色。
其光芒愈漲愈強,竟隱隱有蓋過鋼叉之勢。
可是,就在其光芒與剛才接近時,卻突然停止了增長。
眾人見狀,大叫一聲可惜。肖逸亦感十分惋惜,心道:“若非剛才施展龍行步法耗去了不少真氣,此刻定能將其頂回去。”
頓時,二者力道將近,竟僵在半空。
數息之後,誰也無法撼動對方。肖逸不禁道:“夜叉兄,這一招算和怎樣?不然就是再鬥幾個時辰,也分不出勝負來,只是徒耗內力而已。”
那巡海夜叉怒極,卻又無可奈何,當即收叉回撤,悶聲道:“就算你過了這一招,但你已身受重傷,本夜叉便不信你,還有力量再接一招。”
這巡海夜叉也是大能之輩,已然看出肖逸在剛才的一擊中受了重傷,後來局勢逆轉,只不過是神農鼎發威,與肖逸並無太大關係。
誠如那巡海夜叉所想,肖逸和神農鼎連為一體,剛才的一擊,重達萬鈞,肖逸縱然經過了五行淬體也畢竟是血肉之軀,如何承受的住,登時被擊為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