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木鳥遠去,那燕翎突然長長地嘆了一聲。
其身邊一名年輕弟子見狀,問道:“燕大哥最近為何總是嘆氣?”
那燕翎道:“我總感覺谷中要發生大事,現在各門各派的人都趕往萬妖股,更令局勢混亂,也不知妖家將來會怎樣?”
那年輕弟子問道:“谷中要發生何等大事?”
那燕翎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又一名年輕弟子忽道:“連這都不知道,當然是二谷主……”
還未說完,那燕翎當即打斷道:“身為下等弟子,怎可非議谷中之事。快隨我巡邏去!”說罷,當先駕著飛鳥而去。
經此一說,其他弟子都來了興趣,忙悄悄詢問。
後一名弟子也不敢多言,只是道:“都別問了,日後自會知道。總之,現在谷中局勢十分複雜,燕大哥就是不想捲入其中,這才主動請命,到這裡等偏遠之地來執勤。”
說著,忙跟上前去。餘人略感恍然,又略感迷惘,也渾渾噩噩地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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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妖家擅長與獸相處,但是妖家對妖獸絲毫不作抵抗,其中必有內情。我認為,妖家必與混沌妖王有勾結。妖家同意妖獸進入梁州,必然有所圖謀。”靜姝擔心道。
經過這一事,二人總算找到一些話題,話語漸漸多了起來,但是涉及二人關係之詞,誰也沒有取觸碰。
肖逸道:“從上次陰陽井開啟時,妖家的舉動就可以看出,妖家和百萬大山之間存在著某種交易。只是不知道,妖家到底為了什麼,竟肯與虎謀皮。”
靜姝聞言,只是緩緩搖了搖頭。二人畢竟閱歷尚淺,對各派之事並不甚瞭解。
過了片刻,靜姝忽道:“你是否感到剛才那人給人一種奇怪之感?”
肖逸一愣,搖頭道:“不曾注意?你指何事?”
靜姝想了想,又搖頭道:“我也說不清楚,雖是第一次見此人,但有一種熟悉之感,好似在哪裡見過。”頓了頓,道:“也或許是上次來梁州時見過也說不定。”
“上次?”肖逸忽然心中一動,問道:“可是陰陽井開啟之前?”
念起往事,靜姝不禁輕輕嘆了一聲,道:“世事難料,當時本是尋人而來,想不到竟遇到了故土同伴,之後發生的事情,就完全變了樣子……”其口中的故土同伴自然是指林月河和鄒忌二人。
“唉……”想起一切皆從梁州而起,肖逸也不禁嘆了一聲。但隨即心頭一動,不禁問道:“你到梁州是為了尋誰?”
靜姝回頭望了一眼,竟道:“明知故問。”
二人相處時間不短,有過心意相通的經歷,一句“明知故問”登時將所有事情都說的明白。
肖逸心頭感動不已,但是再想起心中另一人的影子,頓時心頭一痛,暗道:“我肖逸何德何能,如何擔得起這等深厚情誼?”
行了半日,肖逸忽然眉頭一皺,說道:“此地已混有陰屬靈氣,看來百萬大山的混雜靈氣已侵襲到了這裡。”
靜姝身為(下)陰界之人,經肖逸提醒,才隱約感到一絲陰屬氣息,不禁暗贊肖逸感知之靈敏,道:“此陰氣雖然甚弱,可是對於體質羸弱之人來說,仍舊足以致命。看來,九州當真要面臨大劫了。”
頓了頓,又擔心道:“梁州百姓常年與禽獸為伍,對陰氣的抵抗之力相對較強。此刻,雍州雖未遭到妖獸侵襲,但是無法阻擋陰氣侵入,想來雍州受創不小。”
肖逸嘆息一聲,道:“但願此行能有所收穫!”
此去萬妖谷路途甚遠,所幸有木鳥相助,省了許多麻煩。途中又遇到幾波妖家巡邏的弟子,不夠聽聞肖逸之名,皆恭恭敬敬放行,沒有過多為難。
一開始肖逸還擔心儒家通緝會對自己造成一定影響,今日發現,不禁沒有影響,反而提升了自己的名聲,當真始料未及。
三日之後,木鳥停止一座連綿無際的大山之前。
此山喚作秦嶺,橫貫梁州,雄壯巍峨,地勢險惡。妖家萬妖谷就坐落於一座名為伏牛的山中,但是其蹤跡縹緲,外人甚難尋覓。
二人正發愁該往何方尋覓,忽有一人駕著飛鷹從山中飛出,高聲道:“來人可是肖逸?”
肖逸訝道:“正是!”
那人當即道:“肖兄若去萬妖谷,就隨我來吧。”說著,把頭一調,直往山中飛去。
肖逸心知必是前方遇見的妖家弟子事先運用秘法通知了谷中,也就見怪不怪,跟著往山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