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維樓震動,聲勢浩大,身在內廟之人,人人皆能感受到其威力。
楓亭之外,南宮萍遙望著八維樓方向,說道:“玉大哥,封印開啟了,我們該行動了。”
然而,楓亭之內對弈的二人卻依舊全神貫注,對身外之事充耳不聞。
南宮萍回頭望了一眼,眉頭微蹙,輕輕了搖了搖頭,也未在催促。
過了片刻,忽聽玉臨風微笑道:“張學士,我們這一局算和了如何?”
只見石桌上黑白二子密密麻麻,摻雜交錯,佈滿了棋秤,已然沒有幾處可以落子的地方。再看雙方目數,黑白相當,竟是不分勝負。棋局已陷入極其膠著狀態,無論哪一方想要取勝也是不易。
那玉臨風提出和局,實是不想再浪費時間,但是其心思沉穩,眼光始終未向八維樓方向看上一眼。
張學士不語,雙目聚精會神地盯著棋局。對於愛弈之人來說,終要分出勝負來才算了結,和局與半途而廢沒什麼區別。
過了片刻,那張學士忽地往後一倒,由衷讚歎道:“玉公子,棋藝高超,老夫難以勝你,我輸了。”
南宮萍聽聞愛郎竟然勝了傳說中的弈道高人,登時心花怒放,愛慕地看著玉臨風。
玉臨風則不改謙謙君子之風,說道:“玉某人也無法勝了張學士,張學士不算敗。”
那張學士搖手道:“老夫資歷比你老,學弈投入的精力比你多了數倍,結果還無法勝你,那就是輸了。”
南宮萍聞言,欣喜之下,又忽地咯噔一下,暗道:“這張學士一生醉心弈道,今日被玉大哥擊敗,心境豈能平復。莫要他惱羞成怒,生出什麼事端來。”當下心中暗中戒備,準備和玉臨風一道突圍。
她雖與玉臨風相處時日不長,但二人心意相通,頗有默契。
誰知,出乎二人預料,那張學士竟哈哈一笑,道:“人生難得一次敗局,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而後道:“老夫知道玉公子還有要事,就不留你了。”
玉臨風微笑道:“那就多謝前輩了。”
正要告辭,那張學士忽地取出兩枚玉髓掛件來,說道:“這兩個玩物又清靜醒腦的作用,送於二位,或許能助二位一臂之力。”
只見那兩枚掛架一黑一白,和棋子一般模樣,皆晶瑩剔透,光暈流轉,一看便非凡物。
玉臨風面上一喜,接過掛件,道一聲謝,回身攬著南宮萍後腰,飛速向八維樓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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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已開,難道你還不過去?”黃學士望著對面的絕麗女子,微感疑惑地問道。
黃學士雖極度希望有人能接自己的衣缽,但是也非愚鈍之人,知道進入內廟之人多是有所求而來,並非為了簡單的修習樂道。
但是八維樓震動已過,絕麗女子依舊專心致志地擺弄著琴絃,並無離開的意思,這又讓黃學士疑惑不已。
少刻,絕麗女子彈完一段,竟道:“這一曲還沒學完,難道黃學士不想傳授了?”
黃學士訝然,隨即大喜道:“怎能不願傳授。來,來,來,我教你下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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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就這樣等上半日?”蒙面男子望著那七彩流轉的光陰之陣,嘆氣道。
申鳳兒道:“與其硬闖光陰之陣,倒不如靜候半日。”她深知光陰之陣的威力,是以選擇等候。
季逍仙卻斬釘截鐵道:“不行,等半日之後,黃花菜也涼了!”說著便往光陰之陣行去,竟當真要闖陣,並傲然道:“我倒要領教一下這光陰之陣的威力。”
這時,肖逸一步跨出,擋住其去路,望著地面道:“或許還有其他辦法。”
說著,倏地將通天劍祭起,周圍靈風湧動,極速向通天劍匯去。轉眼間,通天劍化作一柄五丈巨劍,霍地向著光陰之陣斬去。
眾人見狀,不禁微感疑惑。眾人皆修為不俗,能感受到光陰之陣中傳出的威壓氣息,通天劍雖然威猛,但要想斬破陣法,卻還差得遠。
肖逸不可能沒有發現此點,也不可能狂妄到以為憑藉一己之力就能劈開陣法。是以,誰也想不明白肖逸為何要做此無用之功。
通天劍速度極快,在眾人的錯愕之中,已然斬了下去。但聞轟隆一聲巨響,地面頓時劇烈震動起來,而光陰之陣毫髮無損,依舊安靜地流轉。
這時,眾人才看得明白,頓感恍然。只見通天劍劍鋒向下,已然插入地面的裂縫中。肖逸這一劍並非是攻向光陰之陣,而是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