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光陰之陣開始,因為掛念申鳳兒和申亦柔安危,肖逸心中始終牽掛著此二人,卻還未曾真正地想念過靜姝。
然而,在此想念之際,卻被蒙面女子一語道破,肖逸怎能不驚?
見肖逸一臉驚訝,蒙面女子似乎微微一笑,說道:“我觀申公子剛才神情,與前些日的神情頗有不同,而且眼神中多了一些柔情蜜意,故而猜測申公子是在思念意中人。”
肖逸忽地有些靦腆,臉色微微一紅,低下了頭,算是預設。
只聽蒙面女子道:“這就有些令人不解了。進入內廟之前,我聽說申公子和申姑娘乃是有過婚約的……”
提及此事,肖逸頗有些難堪,本想避而不談,但是抬頭一望,卻見蒙面女子一雙妙目正凝視自己,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然,一副不答不罷休的模樣,頓時心頭一虛,竟有些害怕起來,忙又低下頭去。
肖逸暗自納悶道:“我這是怎麼了?”彷徨無計時,忽地靈光一閃,計上心來,反問道:“蘇姑娘和我那位表兄是何關係?”
蒙面女子登時一滯,氣息大減,收回目光,回道:“我和季公子之間,只是定了一個約定,為了進入內廟,雙方各取所需而已。”
肖逸立即抓住機會,道:“我與亦柔也是如此!”
但蒙面女子仍道:“但以我看來,申公子可對申姑娘關心的很吶。”
雖然面前之人只是一個不曾謀面的陌生女子,但是說出此事之後,肖逸頓感到一陣輕鬆,當即道:“亦柔有恩於我,而且是我堂妹,於情於理,我都該好生照看。”
“當真?”蒙面女子笑問道。
“當真!”肖逸乾脆道。
二人距離甚近,肖逸的天人之境能夠明顯感受到蒙面女子的情緒變化。此時,他看著蒙面女子,竟有一種冰山融化、春暖花開之感。
他心中驚奇,還待說話,蒙面女子忽然歡喜道:“在此耽擱時間不短,我們趕快探路吧。”說罷,竟一馬當先,衝開群妖,凌空而起。
一時間,萬妖沸騰,群湧而來。肖逸見狀,忙跟上前去,為其盪開攻擊。
自此之後,二人可謂敞開心扉,無話不談。那蒙面女子也好似換了一個人似的,總是心情大好,不僅時常勸慰肖逸,偶爾還能道一句玩笑一言,令肖逸頗感意外。
二人關係融洽之後,彷彿這荒蕪之地也多了一份暖意,勃勃生機減弱了陣法對意志的消磨之力。
不過,隨著時間積累,二人所面對的妖獸也愈發厲害起來。蒙面女子想象而生的妖獸模樣雖然奇特,道行算不得甚高,尚能接受。肖逸面前的妖獸,已然發生了很大變化。只見那衝在最前面的一隻鳥形妖獸,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無面無目,赫然是百萬大山妖王渾沌。
此渾沌雖無法與真正的四大妖王相比,但是道行高絕,攻擊既快且狠,實難應對。
因此,即便肖逸五行運轉大開,一邊吸收外界靈氣,一邊禦敵探查,仍舊堅持不到半個時辰就得找拒守地點,停下來恢復真氣。
一次,因為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拒守地點,肖逸將五行真氣和浩然正氣雙雙消耗殆盡,不得已召出神農鼎來抵擋一陣,這才堅持下來,當真是險象環生,岌岌可危。
值得慶幸的是,蒙面女子修習陰陽五行之法進步神速,已然能夠陰陽相融,同時吸收陰陽二氣。僅邁出這一步,其修為登時大漲三成,對肖逸頗有助力。
又過了許多時日,二人估算,進入此陣已超過三年之久,此時進入內廟試煉之人早已出廟去了,肖逸心知再多擔心也是無用,心境也就平復下來,不過這也多虧了蒙面女子相伴所致。
每日裡面對同一種場景,還有不停地與妖獸拼殺,日復一日,無休無止,意志薄弱者,早已精神失常。二人為伴,說些心事,開開玩笑,打破寂寞,對保持意志確有著極大助力。
肖逸原以為,將整個陣法空間巡查一遍後,當走上重複之路時,或許便能發現陣法破綻。誰曾想,這光陰之陣大的出奇,三年來二人馬不停蹄,奔行了數萬里路程,可仍舊沒有發現重複之路,著實令人驚歎。
“或許,我們已經走上了重複之路,只是陣法變化,令我們無法察覺。”肖逸自然想到了這種可能。
但是,截止當前,肖逸仍舊沒有想到其他破陣之法,只能這麼不停地探查下去。
期間,肖逸也曾想過往高空探去,看一看蒼茫之後是否另有天地。可是,上升了近百丈之距,四周仍舊是一片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