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魔了,我看你是入魔了。”
王梓不理會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心思:“我第一次遇見她就是在這個酒吧,她的朋友珍子扒了你的錢夾,可是她卻過來掩護她逃走,自己把贓物拿在手上——呵呵,那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傻。”
“她哪裡傻了?被我們抓到的時候玩猜拳脫衣服,天氣還熱,她竟然穿了一長一短兩條褲子,襯衫下還有背心——”
黃毛憶起當時的情景,好笑道:“害得我脫得只剩下一條三角褲衩。別提多狼狽了。”
王梓想起那時,也開心地笑了起來。又想起什麼,道:“後來她又代替莫緋嫁給我。你說,這是不是老天安排好,故意把她送到我身邊?”
黃毛聳聳肩:“緣份這東西,玄得很。償”
王梓神色有些黯然:“可是,我卻一次又一次沒有抓住她,讓她從身邊離開。難道,我們有緣無份?”
“你信這玩意?”黃毛把玩著手裡的東西問。
王梓沉默半晌,幽幽道:“我信,卻又不信。”
莫莫守在唸念身邊。每隔兩個小時探一次熱。
“你幾天沒休息好,睡吧,我看著她。”
聽見媽媽的聲音,莫莫趕緊垂下頭,擦了一把眼睛,繼續織著手裡的手套。
李柔蘭低頭看著她紅腫的眼睛:“你又哭了?”
“哪有!我只是看針看得有些發酸而已。”莫莫連忙否認,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唉,他來的時候還開開心心的,走的時候臉色都變了。也難怪,他看到振風在這,你讓他怎麼想?你們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啊。”李柔蘭嘆氣。
母女倆坐在床前都想著心事。
“媽,我覺得念念就像我那個失去的天使。”莫莫定定地看著念念熟睡的臉龐,心裡柔情萬種:“現在,老天又把她還給我了。”
“對。她又回來了,又回來了……”李柔蘭抬手揩去女兒臉上的淚水,顫抖著嘴唇:“她就是你的女兒,就是我的外孫女,就是忘忘的妹妹……”
失去那個女兒曾經讓莫莫痛徹心扉。這樣的傷只有做過母親的才能深刻體會。就像身體血淋淋地被撕裂一塊似的,雖然時間能癒合,但傷口還在。
快凌晨兩點的時候,振風醒了。
莫莫拿著一套康康的衣服給他換洗,又到樓下廚房盛了白粥,熱了小菜。
安靜的夜,明亮的飯廳。
莫莫坐在那裡,看著振風狼吞虎嚥,欣慰地笑了。
振風看著她,邊吃邊咧開嘴樂,眼睛裡盛滿了幸福的味道。
王梓坐在門外的車裡,透過窗戶,久久地看著裡面那一幕,心口灼熱,呼吸困難。
深夜,風大了,莫莫起來關窗,走到窗前腳步就定住了。愣怔三秒後,她轉身衝了出去。
只是,等她開啟門,車子已經急馳而去。
看著隱沒在夜色裡的車尾,莫莫咬著唇,久久地站著,身子籠在露水的清涼裡。
振風像是猜到什麼,剛剛還洋溢著快樂的笑容拐了個彎便消失不見。他擱下羹匙,推開凳子,把碗端到廚房刷洗乾淨,這才出了門。
“進去吧,別感冒了。”振風對站在外面的莫莫說道。
聽到聲音,莫莫才驚醒,連忙擦乾眼睛裡的晶瑩,抬頭看天,使勁地眨著眼睛,硬生生地把淚花憋回去。
她伸展著兩手,裝作出來散步的樣子:“凌晨的空氣就是好啊。”
振風看了她一眼,也不戳穿她,邊走邊說:“今天辛苦你了。現在太晚了,明天我再來接念念。我——走了。”
莫莫看著他失落的背影,竟然沒辦法說出挽留。
王梓說過,她再這樣,三個人都會陷入不幸。
而看今晚,好像已經陷入不幸了。
而振風也終究沒有聽到自己所希望的聲音,一個人孤獨地行走在深夜的街頭。
王梓帶著忘忘去海鮮市場。
忘忘嘴巴甜,討得老闆歡喜,又白送了兩隻蝦。
“你媽媽……她真的會過來嗎?”王梓跟忘忘確認,自那天雨夜裡離開後,兩人就再沒聯絡過。
“我辦事,你就放心吧。媽媽本來要跟我們一塊來的,但是她說禮物忘在家裡了,她回去拿了直接回我們家。”
忘忘高興地看著王梓:“她還說,我們負責買菜,她負責做大餐給我們吃!”
王梓心裡明朗,腳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