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不會怪我吧?
我,已經盡力了。
莫宅,就當作你給她們母女的贍養費吧。
香格里拉開著一輛飛度在林城兜了半個圈才往郊區開去,停在一個偏僻的養殖場裡。
下了車,摘下墨鏡聽了聽,沒有別的聲音,這才進入一個農莊。
“他人怎樣?”
“子彈已經取出,失血過多,人仍在昏迷中。”
“用最好的藥。錢不用擔心。”香格里拉從黑色的包包裡掏出一疊錢遞給一箇中年男人。
“是。”男人喜滋滋地退下。
香格里拉走到二樓進到最裡面一間房間,把門關上,然後提起牆上掛的一副高一米寬半米的十字繡,推開了暗門。
裡面很小,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床頭有一扇小窗,視窗正對著進莊的唯一的一條車道,視野極好。
此時木板床上躺著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胸前纏著繃帶,上面暈染著血跡。
床頭支著一個簡易的支架,上面正掛著點滴。
香格里拉輕輕地摸著那個緊閉雙眼的男人,心道:
沙漠,她就是你看上的女人?看上去確實比我美,氣質也確實比我高貴。
你放心,我會好好收留她的。讓她好好替我掙錢。等你醒來,你會發現,她只是一個樣貌醜陋的洗腳大嬸。
而我,比她不知要漂亮乾淨多少!
莫深一天一天地長大,初夏的時候,不僅爬得很快,還能踮著小腳丫學走兩步了。長了幾顆小貝齒,見東西就往嘴裡塞,十足一個吃貨。
忘忘和康康逗他的時候,一點也不惱,歪著腦袋嗬嗬地笑,非常討喜。
到了星期五,王梓會把忘忘送過來,星期天晚上再接回去。
王梓的姑姑在王宅小住時,王梓幾乎天天跟著忘忘過來南海一灣,起初還找著藉口,後來大概臉皮練厚了,乾脆連藉口都懶得扯了。來去神色自如,儼然出入自家家門一樣。
李柔蘭也歡喜,都會做一兩個他愛吃的菜,掐著他到家的點做飯。
黃中立喜歡喝酒,葡萄酒白酒都不愛,就好糯米黃酒。
兩個大男人在飯桌上吃吃喝喝,談談近日發生的事,再說說國、家要聞,酒足飯飽後,沏一壺茶,和大家在花園裡乘涼,要麼陪黃中立下幾盤棋。
有時,要不是莫莫趕他走,他還想賴在那裡和忘忘睡呢。
他早已把這裡當成另一個家。
皎月當空。
“忘忘他爸的心思你沒看不出來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李柔蘭問。
“媽,我現在……還不想考慮個人的事。”莫莫晾著衣服,神情黯然,這些日子他對她的好,對她的付出,她不是木頭人,自然體會得到。
無論她在家,出去,亦或在公司,他都派人嚴嚴實實地保護她。
但正因為這樣,才時時刻刻提醒著她:
有人恨她!
有人要她死!
因為她,詩音出事了,振風也被連累。健康和幸福都遠離。
她實在沒有心情去想什麼兒女情長。
她只是特別珍惜現在的生活。
白天上班,晚上和家人坐在一起開開心心地吃個飯,說說話。
這已經讓她感覺到心滿意足了。
她實在不敢再奢求其他的。
說句不好聽的,她有沒有明天還不知道呢。
“忘忘跟我說……王梓他奶奶催著他相親呢……這麼好的人,你別錯過了。”
“媽,我和他的事,你別插手。”莫莫停頓了一下,低道:“他該值得更好的女人。我……配不上他。”
“你哪裡配不上他了?”李柔蘭急道。
“誰跟我在一起,只會帶給他麻煩和不幸……”莫莫紅了眼圈,極力把眼淚忍回去,為了轉移注意力,她用力地甩了甩衣服,晾上,再用手仔細撫順。
“孩子,媽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莫緋不是沒露過臉了嗎?或者她想通了,已經不知在哪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了。”
“可是她現在這個樣子,我……”莫莫已經知道了過年時倉庫起火的內幕。
一想到一個送外賣的對孤身一人的莫緋起了歹念,莫莫的心裡就難受。她現在在外面過得怎麼樣?
沒有親人朋友,一個單身女人像老鼠一樣躲躲藏藏地過日子,這對於從小養尊處優的莫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