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燕落魄了不少。
她從保險箱裡拿走的錢早已揮霍一空,早在三天前就潛回了林城,住在一個牌友那裡。
兩人合了一計。
莫氏公司她是撈不到油水的了。現在剩下的就只有莫宅了。
所以,她一進門就先發制人,像個潑婦一樣罵莫莫趁她不在,吞併了家產償。
莫莫本想息事寧人,一再隱忍,可面對她的一再咄咄逼人,終究爆發:
“你說你是莫家的女主人,那我問你,我爸爸的葬禮你為什麼不露面?奶奶中風住院直到轉院這麼長一段時間,你有沒有過問一下探望過一次?保險櫃裡的生活費是誰一分不留地全部捲走?攖”
面對著莫莫的質問,張小燕氣焰下去不少,囁嚅道:“我……這不是被人追債,沒有辦法才出去躲的嗎?家裡出了這麼大事,你以為我就不傷心不難過嗎?你看看,你看看我的黑眼圈——”手指扒著眼湊上來給莫莫看。
莫莫退開兩步,冷笑:“怕是打牌熬的吧。”
正中要害。
張小燕尷尬地垂下手。
這時,莫深哭鬧起來,讓她找到了還口的理由:
“這哪來的野種!誰讓你把他帶回來的?!”張小燕兩眼發紅,奔過去想搶莫佳手上的孩子。
莫佳有點害怕,躲到莫莫身後。
莫莫把孩子抱在手上:“這是我爸的孩子。這是我和莫佳的弟弟!你要是敢傷害他,我絕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你敢肯定他一定是你爸的種?”張小燕臉一變:“你爸不在,我現在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帶著他滾出這個家!要不然別怪我做出什麼事情來!”
“媽,你別這樣對姐——”莫佳小聲地上前勸道。
“滾開!她根本不是你姐!她和那個小子都是野種!”
如果不是考慮到莫深,莫莫真想甩一個耳光給她!
大人的吵鬧驚嚇了孩子。
莫深哭得更厲害。
“看在莫佳的份上,我不想再跟你吵!”
“誰愛跟你吵似的!要是不想在這裡添賭,趕快帶著他給我滾得遠遠的!”
莫莫氣結。看著莫佳在一旁掉眼淚,心又酸。
她回來了,估計這個年是無法愉快了。
她上樓收拾了莫深的東西,把自己的大衣和包包挎上,張小燕跟在後面盯著,叉著腰不時罵出難聽的字眼。
“你別再想帶走什麼東西,整個公司都被你吞了還嫌不夠!我和莫佳以後可怎麼生活啊!”張小燕在那裝腔作勢地乾嚎著。
莫深哇哇大哭。
莫莫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
莫佳追出去:“姐,你要去哪?”
“我去我媽那。她回來了,你在這過年吧。”莫莫看著莫佳,張小燕回來了也好,至少她不會覺得孤苦伶仃,姐姐再好,都無法替代母親的位置。
正是吃年夜飯的時候,天氣又冷。
路上行人稀少。
“深深,不哭啊,不哭,姐姐帶你到一個清靜的地方。”
“不怕,姐姐在呢,不哭啊,過年了,不哭啊。”莫莫用大衣裹緊莫深,邊哄著邊輕拍。
沒有月亮。
夜,卻越發地冷了。
窗戶裡透出來的燈光明亮又溫暖,年夜飯豐盛的菜香,家人圍坐一桌的歡聲笑語,讓莫莫的心滋生出別樣的情絲,眼睛不覺溼潤。
遠處有煙花綻放,璀璨美麗,卻更襯得她落魄孤單。
大過年,她抱著弟弟竟然流落街頭!
走了一段路出了小區,等了十幾分鍾也沒見著計程車的影。
莫莫哄著鬧騰不安的莫深,焦急地張望著。
完全沒有留意到一個癟三已經在一旁暗中觀察了她好一會,趁她不注意,飛身上前扯住了她挎著的包包。
莫莫被用力一拉,連人帶孩子摔倒在地,幸虧自己的身體先著地,大驚失色,以為是來搶孩子的,死死地護著。
癟三一腳揣著她的肩膀,蹲下身子搶她的包包。
莫莫這才反應過來,驚惶道:“錢給你,別傷害孩子。”
“誰要你的孩子!”
“住手!”王梓請的保鏢下了車,大喊。
癟三抓著包包轉身就跑,保鏢緊追不捨。
另一個保鏢掛了電話跨下車,正準備上前,沒想到下腹“咕魯咕魯”地叫,一股液流像萬馬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