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王梓,恨得咬牙切齒:
一定是莫莫告訴他,今天是她母親的生日,所以他才找人抓他們的。
你們,為什麼要逼我?!
等著!
李莫!
等著!
你們通通等著!
我莫緋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兩顆子彈就為你們留著!
小五跑過來。
“怎麼樣?是不是抓住了?”王梓急道。
“男的受了qiang傷跳到河裡去了……警方正在搜捕。”
“女的呢?”王梓問。
“女的……女的——跑了。”小五小聲道。
“怎麼可能?”王梓不信:“他們坐的車子不是被截住了嗎?”
“是截住了,可是我們上去一看才知道,那裡面坐著的女的不是莫緋,而是墓園的女工,她穿上了莫緋的衣服,被塞住了嘴綁住了手……”
“什麼?!”王梓氣得臉色發青,連連頓著柺杖:“這麼多人連個女人都抓不著,你們是泥捏的嗎?!”
“少爺……那個沙漠……實在是太狡猾了。”
“他狡猾?還不如說你們笨!”王梓瞪了小五一眼:“還愣在這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找人!一定要讓他們繩之以法!”
如果再一次讓他們逃脫,莫莫一家的安全就無法保障。
我在明,別人在暗,防不勝防,整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是一種什麼滋味,王梓深有體會。
當晚八點報道的節目再一次證實了王梓的擔憂。
沙漠像《七俠五義》裡的翻江鼠一樣消失在河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這個男人反偵能力極強,而且身體和心理的素質極好。
這樣護著莫緋,那一定是關係親密。
這次讓他逃脫,莫莫的危險就更大了。
或者,
是時候考慮讓莫莫帶著孩子到國外避避風頭了。
屋裡開著一盞昏黃的燈。
莫緋呆坐在地上,思維像被抽空一樣。
她一直在等著。
等著那個自己一直不待見的男人回來。
可是,沒有,等了一個晚上也沒有等到他的敲門聲。
希望像火苗一樣漸漸微弱下去,心冷得跟水泥地板一樣。
下腹一陣墜脹,然後有一股液體流了出來,慢慢地,慢慢地滲透她的褲子,潮潮的,粘粘的,地板也慢慢浸潤起來。疼痛和恐懼讓她全身冒冷汗,嘴唇發白,卻連挪動的力氣都沒有。
“孩子……我的孩子……”莫緋驚恐地摸出手機,剛按了一個數字又想起自己的逃亡身份,手無力地垂下。
血越流越多,越流越急。
莫緋頭昏眼花,無力地摸著自己的小腹,心裡灼痛:“對不起……媽媽救不了你……你走吧……走吧……”
力氣隨著血的流走而消失。
莫緋倒在血泊中,仍然希望那個腳步聲響起。
而遠處午夜的鐘聲已經敲響。
莫緋幾次從昏迷中醒過來,巨大的疼痛撕裂著她的身體。
血早已凝固,在深夜中格外森冷。
她趴在那裡,手指微微顫了顫,她的眼淚已經流乾,像死人一樣睜著眼等著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
早上八點鐘的時候,太陽從窗戶上透了進來。照得屋子一片悚然。
她摸出手機,撥了外賣的電話。
那邊的人似乎還沒睡醒,呵欠連連,不耐煩道:“小姐,這大過年的,就算要點外賣,時間還早著呢。”
“你……能不能……幫我買個止痛藥……我給你錢!”莫緋嘶啞著嗓子,聲音飄浮無力。
“止痛藥?我這裡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我……叫你幫我買,我給你錢!藥錢……加五十塊錢的辛苦費。”
“小姐……你有病就看醫生啊,要不,叫你家人?”
“我……我沒有家人,求你了……好不好?”幾句話已經耗光了她的力氣。
“大過年的去買藥,晦氣!一百塊,一百塊我就跑這一趟!”
“你……”莫緋咬牙,卻又無奈:“好。”
等到晚上的時候,莫緋恢復了些體力。
“噹噹”的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莫緋驚喜地睜開眼睛,豎耳細聽,沒錯,確實是敲門聲。
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