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馬服侍她下半輩子,可是……可是我不想連風兒的幸福都搭進去啊。”莉姨想到自己的兒子,像割著自己的肉一樣。
“小丫,你剛才說什麼你嫂子故意那樣做的,是什麼意思?”李父問道。
“那天哥說要娶詩音,要對她負責,嫂子聽到了。今天她對哥說了那番話後,我看得出她也很痛苦,她還叫我照顧好哥。她可能不想哥為難,不想哥背上辜負她的思想包袱,所以才選擇自己開口的。”
“唉。這孩子——”李父長長地嘆氣。
天空雷聲轟轟。
烏雲密佈。
莫莫把自己關在莫優的書房裡,看著窗外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傭人說振風還站在門外,不肯離去。
窗外樹枝被風吹得左搖右晃,雨斜斜的落在窗前,漸漸模糊了莫莫的視野。
雨密集起來。
莫莫終於不忍,站了起來,趿著拖鞋奔出去。
“小姐,外面下雨,冷!”傭人在後面追著遞給她一把傘。
嗒的一聲,厚重的鐵門開啟。
振風全身冰冷僵硬,慢慢抬頭,看著撐著傘的莫莫,喉嚨裡湧動著千言萬語,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內心疼痛無比。
雨水順著他的額頭滑下來。
“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莫莫斂去眼裡的情緒,故意板起一張臉。
振風看著她明明著急地連大衣都沒穿,拖鞋都顧不得上換就跑出來,心裡更加悲傷。握了握拳頭,兩步奔過去,一把把莫莫擁進懷裡。
“你……你幹什麼,我們……已經——”莫莫慌亂,要說的話卻被振風全數堵了回去。
他吻住了她。
痛苦,瘋狂而絕望。
剛開始,莫莫還想推開他。
可是,她發現她不能。
他的臉,瘦得整個下巴都尖了,籠著深深的疲倦和滄桑,被冷雨淋得沒有一絲溫度。
瘋長出來的鬍子刮蹭著她,像深秋的芒尖一樣刮在她脆弱的心靈上。
吻又急又促。
振風一顆蒼涼空茫的心,極其渴望從她身上汲取溫暖和獲得回家的方向。
一次,
就這一次。
最後一次。
他需要我。
而我,也放不下他。
莫莫在心裡百轉千回,眼淚滾滾而落。
她抬起腳尖,把傘撐在他身上。
吻,慢慢緩和下來,轉而細密,纏綿,卻浸滿絕望的哀傷:
振風捧著她的臉,邊吻邊沙啞地低喃:
“莫莫……我愛你……我愛你……”
“我知道……我知道……”莫莫回應著,把又苦又澀的情緒嚥進肚子裡。
“對不起……對不起……”振風痛苦地囁嚅,舌頭幹苦。
“不……不是……”莫莫搖頭,輕輕地推開他,抬手摸著他的臉,那裡一片濡溼。
心,真的好痛。
一陣急風吹了過來,莫莫的頭髮揚起,彆著的白花被吹飛,在空中打著卷兒,越吹越遠,最後不知所蹤。
振風溫柔地撫順她的亂髮,粗糙的拇指輕輕地擦拭她的眼淚。深呼吸幾次,才能穩住心中的痛,艱難地用力地把話吐出來:“我們……就這樣——分手吧。”
翻來覆去的這句話終於說了出來,振風覺得咽喉像被掐住,鼻子也塞了,巨大的痛苦像火山的岩漿一樣漫延全身,讓他無法呼吸。
再也不能留下了,多呆一秒他都怕自己會瘋掉。
他用力地推開莫莫,轉身離去。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最後像受傷的小獸一樣狂奔起來。
對不起!
是我負了你!
莫莫拼命壓抑著內心的悲傷,朝著慚慚融進雨簾裡的背影喊道:“振風!我同意!同意分手!但是,你要答應我,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可是,只有雷聲,雨聲,風聲,唯獨沒有他的回答。
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莫莫撲嗵一聲跪在地上痛哭,白色的拖鞋濺滿了泥濘,傘從手裡滑落,滾在一旁,像花瓣一樣盛起了天空的眼淚。
振風在大雨裡狂奔狂喊。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要這樣!
飛馳而過的汽車濺了他一身的泥水。
他呆呆地站著。良久,昂頭朝著天空憤怒地咆哮:“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