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訊息,這邊詩音生死未卜。
小丫看著哥哥:臉上幾處擦傷,領帶不知去向,黑色西裝下面的白色襯衫還沾著詩音的血,洋溢一上午的喜悅早已消失無蹤。
此刻,他備受煎熬,焦急無助。
“哥,先喝口水吧。”小丫怯怯道。
振風頹喪地倚在牆上,不看,也不語。
“哥,這都多少個小時了,你水都不喝一口哪受得住?”小丫帶著哭音。
“你嫂子那邊有沒有訊息?”振風聲音苦澀乾啞。
小丫搖搖頭。
振風弓著身子,頭抵在牆上,掄起拳頭重重地擂向牆壁,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嗚咽。
他惱死自己了!
“哥,都怪我,都怨我!你有什麼氣衝我發吧!哥——”小丫哭著拉住他:
“都是我多事。如果我不告訴詩音,她就不會偷跑回來,她不回來就不會受傷;如果我不把你拉開,你可能就守在嫂子那,別人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都怪我……怪我,嗚嗚嗚!”
小丫說著說著,趴在哥哥的肩上痛哭起來。
振風長嘆一口氣,轉身安撫她:“哥沒怪你。詩音是為了救我才搞成這樣的。”
搶救室的燈滅了。
門被開啟。
振風和小丫圍了上去,緊張而驚恐地看著醫生。
“我已經盡力了——”
“不!”振風怒吼,上前扯住醫生的領子。
“冷靜冷靜!聽我說完!”
“她到底怎麼樣了?!”振風還是扯住不放。
“她脫離了危險。”
小丫呼了一口氣。
振風也鬆了手,低道:“對不起。”
“只是——”醫生看了他們一眼,黯然:“傷者雙腿傷得不輕,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站起來。”
振風的心頓時揪在一起,小丫不敢置信地後退一步。
醫生看著振風:“你是傷者什麼人?男朋友嗎?”
“我是她家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醫生嘆了口氣:“傷者落地時骨盆受到重創,雖不影響性生活,但是——恐怕以後無法承擔孕育生命的責任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現在身體虛弱,最好——別讓她再受刺激。”
“啊——”小丫撫著嘴,連連搖頭。
振風定在那,死死攥緊拳頭,全身冰涼。
詩音被護士從手術室裡推出來,臉色蒼白。
“詩音。詩音。”小丫邊哭邊喚。
“她麻藥沒過。明天才會醒過來。”醫生道。
小丫不再喚她,一邊跟著車走,一邊小聲地哭。
她這麼年輕,還沒結婚,甚至還沒好好地戀愛,現在卻這樣……她醒來後該怎樣面對這樣的打擊啊?
“她骨盆受挫的事你要瞞著她,知不知道?”
小丫看著振風,點點頭,可隨之又想到什麼:“可是,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呀!哥,怎麼辦?怎麼辦?她還說要為自己愛的人生兩個孩子呢。”
如王梓所料。
幸虧各個十字路口紅綠燈處都裝有攝像探頭,很快便找到了那輛大卡車。
只是找到的時候,裡面沒人,但從車旁的泥土壓痕來推斷,就是有一輛車從裡面開了出來。
只是這輛車又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事情到這裡被卡住了。
整個下午已經過去。
王梓焦心似焚。
“少爺,查到了!”小四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小七的人帶來訊息說,張大嘴曾給林城一個遠房親戚看過一兩個月的倉庫,後來他那親戚生意虧了,張大嘴這才來投靠引子。”
“那倉庫在哪?”
“西郊北苑。”
“西郊北苑?那裡不是要拆遷了嗎?”
“拆了一些。”
“我們趕快過去!”
太陽一落下,天,眨眼便黑。
王梓坐在車上,心裡一直在祈禱:
莫莫,你千萬不要有事。你要等著我,等著我……
“少爺,你吃點東西吧,這都一天了。”
王梓搖搖頭,只是喝了幾口水,看著窗外道:“小七的人聯絡上那三個人沒有?”
“一直都在試著聯絡,可是三個人都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