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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異常

這雙殺傷力極大的眼睛這麼盯著,芬奇頓時倍感壓力,於是他只好微微鬆口,說:“如果你們拍攝的時候能讓我滿意,我就讓你們每個星期可以任意叫餐一次。”

得到了芬奇的首肯,西奧羅德和諾頓找到了自己的化妝師。西奧羅德的第一場戲便是泰勒和傑克在飛機上的初遇,但這部分鏡頭並不是今天的第一個鏡頭,正好傑克也有飛機上的單獨戲份,所以芬奇決定首先將傑克在飛機上的單獨戲份拍完了,再來拍兩人的戲份,這樣可以在西奧羅德離開劇組之後提高不少拍攝效率。

自然,西奧羅德讓諾頓先換上戲服畫上妝容,自己等他結束了才換上服裝組為他準備的戲服。當諾頓拍攝的時候,他正好可以讓造型師為他定好造型,大概下午的時候,他便可以開始自己的第一個鏡頭。

當然準備好了,便用和納特爾對臺詞打發時間。其實在日後的拍攝中他幾乎都得和諾頓繫結進出的情況下,助理似乎是一個有些不必要的存在。西奧羅德也和納特爾提過,在拍攝《搏擊俱樂部》的時候他可以不必天天到片場報道,可是平時遇到這種情況也許會聽話離開的納特爾此時卻怎麼也不肯遠離西奧羅德半步,無奈之下西奧羅德也只好由他去,自己則開始細細體會這幾天來自己對泰勒的研究——

就如同他之前面試時所展現的那樣,泰勒,我,是一個危險份子,一個典型的反社會暴徒,然而我並不是瘋子,相反我非常理智,並且在那些看似瘋狂的舉動背後,隱藏的是令人驚歎的縝密思路和清晰條理,我有自己的信條……什麼信條?沒錯,去他媽的物質世界,這就是我的道理,我的標準,並且,我還有能力讓我身邊的人信奉這一點,他們潛意識裡明白,我說的就是對的。

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有計劃的,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關聯的。在打架的時候我會變得異常興奮和瘋狂,但是在平時,那看似隨意的言語動作背後,都是一個又一個誘人深入的陷阱。那種隨意和輕浮,帶著一絲危險氣息,如同一個喜怒無常而又魅力四射的領導者,我總能輕而易舉地讓他人信服,讓傑克信服。

我是危險者,組織者,締造者,但是……我只是一種人格,第二人格,我並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完整的個體,傑克才是主人格,我知道傑克的存在,我知道我是誰,可惜的是,傑克並不知道,傑克將我當成朋友,當我們更應該像兄弟,兄弟,就應該理解和支援兄弟所做的一切。

傑克必須支援我,然而我那倒黴的可憐傑克啊,他被這一切壓迫太久了,就像其他那些人一樣,他需要我的幫助……

不對。

西奧羅德心中的聲音突然否定了他的假設,他不需要,他不僅僅需要泰勒…我的幫助,他病了,他應該,和我一樣,他應該……成為“我”。西奧羅德越陷越深,但他自己似乎並沒有發現這一點,之前他閒暇時研究出的關於泰勒的三言兩語在此刻如同一支又一支畫筆,在他的心中一步一步描繪出泰德的完整形象,他自己的完整形象,並且一頭栽了進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面前的筆記本上,寫滿了各種古怪的,關於泰勒的描述,這些都是他平時靈感閃過時記錄下來的,包括現在,他也在更新記錄。

然後他又開始挑刺——還不夠,你這樣還不夠,泰勒雖然和傑克截然不同,但他們又有太多相似之處,因為他們是同一個人,他們用同樣的公文包,喜歡同樣的女人,偶爾會有同樣的眼神,默契親密的配合……是的,我這樣還不夠……

納特爾靠在拖車門邊,看著洛杉磯的好天氣,心裡卻總是無法平靜,彷彿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一直籠罩在他的心頭。

他站在這裡是因為西奧羅德,西奧羅德說如果納特爾站在他身邊,有點不太方便他入戲,他需要納特爾幫他攔下無關緊要的會打擾到他的人。雖然對於有其他人存在無法入戲這點有些懷疑,但納特爾依舊在和西奧羅德對完臺詞後,走下拖車。

接著,他就察覺有哪不太對勁,這種煩躁感讓他坐立難安。

幸好,一位片場工作人員在這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通知他西奧羅德可以下車做好準備了,半個小時後他的首場鏡頭正式開拍。

納特爾點點頭,馬上轉身走進拖車。

他看到西奧羅德背對著他,坐在桌前,拿著筆,在他的私人筆記本上寫些什麼。有些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被納特爾推開車門上車的聲音打擾,準確說,是他似乎根本沒有聽見,納特爾上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