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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迪基和雷普利的分手

海浪帶著小船搖曳,今天將會是裘德的最後一場戲。

隨著菲利普·塞莫·霍夫曼的加入,弗雷迪的出現讓雷普利和迪基的關係出現了質的變化。弗雷迪是一個刻薄紈絝的富家子,他看不起出身貧窮,一直借住在迪基家,用著迪基父親的錢的雷普利,並經常對他冷嘲熱諷。

迪基有了自己的摯友,自然也不會再過多在意雷普利,他早就厭煩了雷普利的存在,同時心裡也或多或少有著和弗雷迪一樣的想法,只是他從不將那些刻薄的話說出口,直到他和雷普利最後一次出海。

這段時間的天氣很好,海面上風平浪靜,安東尼為了等待一個好天氣,一直將這一幕推後拍攝。劇組一共租用了三艘船,一艘小船,一艘稍大的帆船,一艘私人遊艇。工作人員將呆在比較穩的遊艇上,同時一些遠景也將會用上游艇,而直到開機時,演員才會來到那艘小船,攝影師和導演則登上另一艘帆船。

西奧羅德從結束《搏擊俱樂部》後就一直在準備今天這一幕戲,這幕戲將會是整部劇的至關重要的轉折點,同時也是雷普利人生至關重要的轉折點,所以這一幕尤其重要,它不僅僅體現出雷普利的心境變化,也代表著整部戲接下來的走向,以及給予觀眾的印象。

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是如何看待同性戀,人們對此的態度註定會讓他們在得知《天才雷普利》涉及同性元素後本能地對它產生排斥,這是讓西奧羅德無奈的不爭事實。而身為一個演員和同性戀者,他要做的就是透過演技,讓觀眾遺忘所謂的偏見,讓他們看到的不是讓他們反感的同性戀,而是一段令人絕望的愛情。

這也是西奧羅德在之前的表演中一直貫徹的,隱晦得表達出一種壓抑生澀的情感,一種和愛人在一起時真摯的快樂,一種說不清剪不斷的曖昧,讓觀眾隱約察覺到有哪不對卻又無法摸清,直到最後一刻,直到現在,徹底爆發,而不是純粹地讓觀眾第一眼就知道這電影帶著同性元素。

讓他演出同性戀的曖昧情感這非常容易,畢竟他沒有其他男演員心理上的隔閡,但是如何讓這情感的爆發和之後和彼得在一起的劇情顯得順理成章,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人們的觀念沒有那麼容易改變。

赫爾曼的治療讓他可以比較容易地從角色中脫身,而在飾演雷普利時西奧羅德也曾有意無意地讓自己不要太過入戲——他知道這種求而不得的角色對他來說太過危險——但是此刻,他再也無法控制。

或者說不能控制,因為這個角色的成功與否,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今天這一幕。

裘德在為自己最後一幕戲開香檳慶祝,而西奧羅德則將自己反鎖在遊艇的房間裡,連他的助理都沒法進門打擾。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處於這種狀態,他在回憶自己的從前,從遇見那個馬歇爾開始,到最後閉上眼的那一刻。

他也是一個雷普利,雖然他的“迪基”沒有那麼放蕩多情,而他也比這個“雷普利”成功耀眼,但是他也是一個雷普利,他和他一樣,有著雷普利的怯懦和自卑,他擔心失去他,以至於他永遠不敢吐露自己的情感。

如果,那個時候他也像雷普利這樣表露自己的心呢?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班尼特,對方示意他拍攝即將開始,安東尼正在召集人員。西奧羅德低低地應了一聲,鬆開了插在髮間的手指,看著鏡中頭髮凌亂神情頹靡的人,他默默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將它們重新恢復成老氣的中分樣式,然後帶上那個沒有度數的眼鏡,再看鏡中人,才滿意地點點頭。

這才是我,湯姆·雷普利。

這才是你,湯姆·雷普利。

這一次,我會告訴迪基我的計劃,他一定會很高興。

是的,你得告訴他。

西奧羅德推開房門,對門外的班尼特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走向甲板。班尼特也許並不懂這笑容中的期待代表什麼,他不明所以地看了西奧羅德一眼,跟著他走了出去。

安東尼將人招齊後對裘德和西奧羅德下了最後指示,例如要注意海浪和鏡頭云云,裘德偶爾會和他討論幾句,用手比劃著如何配合鏡頭,但西奧羅德只在一旁聽著,沒有吭聲或搭腔。也許是從不擔心西奧羅德會出現鏡頭感問題,或者清楚他這種狀態意味著什麼,安東尼對他的無言沒有任何表示。

小船很小,只夠承載兩個人,小小的海浪都能造成左右搖晃。從平穩的遊艇來到木製小船,裘德明顯感到身下的不穩,他只能無奈地祈禱這最後一幕拍攝順利,他可不想落個暈船暈到吐的下場。

“加油吧,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