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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家信

看阮燻盯著自己看,清沅抬起手來摸摸臉。

“我臉上有東西嗎?”

阮燻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沒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見她因抬手露出一截皓腕,便催促道:“還不快戴上看看,別辜負了嬸嬸一片心意。”

“我如今帶這樣的鐲子可是帶不牢的,”清沅說著,卻還是戴上了給阮燻看。

“瞧吧,太大了些。”一對鐲子在她纖細的手臂上叮噹作響,晃晃蕩蕩的,卻更襯得膚如美玉,欺霜賽雪,說不出的合適。

阮燻有種突如其來的臊意,咳了一聲,“你年紀還小,過兩年再戴吧。”

清沅見他突然正經起來,也只能從善如流地把鐲子取下來,“自然是要以後戴的。”

阮燻覺得她有時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他知道自己有時是有幾分呆氣的,幾個妹妹都愛和他拌嘴爭辯,卻只有她,總是很溫和,彷彿是帶了一些……慈愛和包容,就像他母親一樣。

“怎麼?”清沅說。

阮燻搖搖頭,覺得自己的想法真是越來越古怪了,她才多大點年紀。

其實他的想法也不是完全錯的,清沅是頗喜歡他這樣的性子,有時也會想,若她前世平平順順的,她的孩子也會有這麼大了吧,也許也是這般調皮充滿精力……

清沅叫忘憂把鐲子收了,叫沏了壺胡桃松子的茶來。阮燻喝了一口,就叫道:“這什麼茶?味道也太怪了。”

清沅說:“我不愛用那些茶,覺得這樣清淡的也有些風味,你既喝不慣,要不要換一壺來?”

“不用了,”阮燻搖頭,“客隨主便,你倒是風雅。”清沅失笑,她若真風雅,也該去掃那梅花上的雪水來泡茶了。

清沅拿起拜匣裡的家信要看,阮燻放下杯子說:“你等我走了再看吧,免得我坐在這裡你還要分心。”說罷就站起身來拍拍衣裳,“往後我就要往陳家族學裡去上課,不能再來閒磕牙了。”

“陳家?”

“便是那禮部陳侍郎家,是我父親的老師。母親昨日同我說了的。”他神情蔫蔫的。

“那五哥哥可要好好學學文章制藝,早日下場試試。”他聽完就更憂傷了些,咕噥道:“原以為你不會說這些……”

那她要說什麼呢?

順著他的心意說仕途經濟是汙臭爛泥麼,她不是這樣的人,她很清醒,就算知道阮燻不適合最後也不會走科舉一途,她也不會說上一句,他還小,眼下沒有別的事可做了。

“天色晚了,哥哥快些回去吧,如今哥哥也是戴儒巾著襴衫計程車子,已成了大人,我這裡不好再留你用飯的。”

阮燻神情有些怏怏不樂,卻還是聽了她的話告辭。

自己是不是有些狠心呢?清沅看著桌上敞開的拜匣,畢竟是個半大的少年,小心翼翼替自己遞東西,滿心歡喜來討表揚,她似乎表現地太不近人情了……

清沅坐在桌邊看信,忘憂端了一壺熱茶過來,正想問她要不要傳飯了,看見她眉間蹙著,不由忐忑道:“姑娘怎麼了?可是府裡有事?”

清沅看了她一眼,說:“三姐姐開春就要嫁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忘憂吃了一驚,“這三姑娘到冬裡才要及笄,怎得這樣快。”

阮清汝才將將滿十五歲。

出了那事,崔氏心裡恐怕是一天都不想留她的,何況兩人私相授受這樣的事,若不快些一張蓋頭揭過去,怕早晚被人漏出風聲來也是麻煩。

女兒是嬌客,多數貴女都會被家裡留到十六七歲,比如大姑娘阮清蕖,而十五歲成親的女子當然也有不少,比如京城阮府裡的六夫人賀氏,當年大堂哥阮燾眼看著不行了,楊氏怕府裡戴孝娶親不吉利,姑娘家等不得,當機立斷讓賀氏一及笄就過了門,等阮燾過世二房裡悽風苦雨,六房卻新婦進門恩愛甜蜜,因為此事魏氏對老太太也頗心寒。

“三姐夫領了差事,或許會早些進京。”清沅說著。

“南京的差事不好麼,三姑爺要來京都?”忘憂好奇,江家這樣的名門,又不是非要靠兒子來京城博前程。

也許是為著兩人的親事不光彩?又或許是旁的什麼原因,清沅也不知道,她現在心裡直跳,因為崔氏信中還說了一件大事。

清沅不回她,低聲道:“明年開春,父親怕要調任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