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推開書房的門,梁鷹關上再進來。
“送太子妃回去了?她什麼情緒?”聶盛琅依舊躺在太師椅上,不同的是,身上的書已經拿走了,他閉著眼睛。
梁鷹如實答道,“太子妃情緒有些低落,但是還算平靜。”
“梁鷹,徹查此事。”他拒絕被玩弄,尤其是因爭寵而起的紛端。
“是。”他一定會好好查清楚的。
沒有儲君的京都和往常一樣,很是喧鬧,但在各個皇子府,卻都異常的平靜。
為什麼呢,因為寧皇病了,突如其來的病態,在某日早朝時忽然倒在椅子上,群臣譁然,太醫院眾院士匆忙趕來,皇后命人將群臣隔離在紫雲殿外,殿內只留後宮四妃及成年皇子。
“陛下怎麼樣了?”張氏御醫世代都為皇家醫治,他因和寧皇年紀相仿,幾乎是一起長大的,也是寧皇所信任的人之一,皇后見他自寧皇的榻前站起,趕忙問道。
張御醫望了望眾人,沉默了片刻,“陛下積勞成疾,現在需要靜養,勿勞心動氣,慢慢就會恢復往昔了。”
皇后聽後,威嚴的美目橫掃四方,“張御醫的話都聽到了?陛下沒什麼大礙,現下這裡由本宮照顧即可,諸位妹妹,皇子們就先回吧。”
屋裡的娘娘,皇子退下後,皇后踱步來到床前,巋然的站著,靜靜凝視著這個國家的王,病倒之後臉色的蒼白和病態都在告訴她,他也只是凡夫俗子而已。
中老年的發福,因酒色而敗落的身體,這些最後都將變成疾病,至死困著他。
她伸出自己的手,細細打量,隨後苦笑了一下,再怎麼保養,心是沒有辦法保養的。
那又如何,她並不後悔。
“來人。”隨著她一聲輕喚,暗處出來一個全身黑衣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
那人躬了躬身。
皇后從自己的袖口處取出一封信,“務必將這封信親手交給太子。”
那人從皇后手中拿過信,又躬了躬身,瞬間便隱於黑暗中。
張御醫一直面不改色的站在旁邊,並不言語。
他和寧皇確實從小一起長大,但是他卻不姓張,而是雲氏家族長老及家主共同物色的死士,和張氏御醫家的孩子對換,待在當時還是太子的寧皇身邊,用於輔佐未來雲家所出的太子。
只奈何這一輩雲家嫡女中只有皇后一人,而皇后生不出兒子來,這才有了聶盛琅的過繼。
皇后看了眼站著的張御醫,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他是家族派來存在於宮中的眼睛,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作為都被這雙眼睛一字不漏的回稟給家族,她就抓狂的想殺人。
幸好,幸好她沒有兒子,不用來這個只有利用的無情世界裡受苦,不用看這些人的臉色過活,真好。
聶盛琅收到皇后信的時候是在寧皇病倒的第三天,彼時寧皇已經清醒,可以進食了。
信裡所說無外乎是寧皇病著,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讓他養好傷,趕快回來,讓太子妃早日受孕,也好讓寧皇真正放心。
他看了之後就隨手將信放在桌上,皇后的意思他都明白,就是要他和太子妃早生兒子,早點讓寧皇真正放心的把江山交給他。
可是,他和樓月馨的孩子?往昔是他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沾上劉家血脈,後來的現在,經過昨天,即使他想有個和樓月馨的孩子,樓月馨都不會同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