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城外幾公里處的密林裡到處都是可見的帳篷,周圍來來回回盡是巡衛兵,而在最大的帳篷裡,劉國泰和簍布及數名大將一起研究攻城。
彼時爭執不休,因簍布一派認為,攻城應仍定在三天後先皇出殯時,一來當時場面宏大,還要繞城三圈,二來是因他們的人今天凌晨才到,如貿然出兵,士兵們疲倦不已,士氣必然大降,屆時即使贏了,自己也要隕兵七分。
但劉國泰一派認為對方這是火沒燒到自己身上就不著急,現在雲柵將劉相的家人都收押至大牢裡,如不突擊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只怕三天後,劉相的家人命要休矣,且今天劉相也沒回去,太子有所察覺,出殯當天必是嚴加防範。
兩派都是武將居多,爭爭吵吵間什麼粗話都來了。
最後簍布與劉國泰商議,決定抽籤為準,兩張紙,一張什麼都不寫,另一張寫一個小小的三字,即意為三天後,差人去找了一個普通的馬前卒,讓他來摺紙並灑在桌面上,由劉國泰抽取其中一張,若為白紙,即馬上出兵,若是寫了三字,即三天後出兵。
劉國泰親眼見一人在那紙上寫了一個三字,而另一張則什麼都沒寫就折了起來,當馬前卒把兩張紙都合在手中拋灑在桌面時,劉國泰眯一眯眼,伸手抓向離自己較近的那張紙,心想,便由得天意罷!
他沒有看見簍布眼中閃過的精光,開啟一看,上面寫著一個三字,苦笑了下,便將那紙條呈現在眾人面前,他當先走出去,“三天後攻城。”
想到在大牢裡等著自己救的寵妾及他血脈的延續,他狠了狠心,大丈夫何患無妻,等攻下這都城,整個南嶺都是他的,區區死了幾個人算什麼。
至於那簍布,及今天所有反對他出兵的人,三天後,他也要一併解決了,這些人,留著礙事。
“相爺。”劉國泰的幕僚之一胡元走過來,“其實三天後出兵對相爺來說,好處也是頻多。”
劉國泰感興趣的瞟了眼,“哦?怎麼說。”
“今天那雲柵是突然來搜府,相爺毫無準備,如今天為了意氣之爭貿然出手,只怕隕兵折將,這於相爺的大業來說,也是極為不利的,畢竟貼心人難尋,忠心的人更是難得。”胡元滔滔不絕,卻又點到即止。
“哈哈哈哈,沒錯,胡元,還是你看得通透。”劉國泰猛拍了幾下胡元的肩膀,這胡元,確實是有為之士,他沒看錯人。
胡元謙虛的說,“哪裡哪裡,都是相爺教得好。”他不敢居功,自古以來死的最快的都是居功自傲之人,他只圖在亂世中仍能有一口飯吃,並在得志時也堅定勿忘初衷。
劉國泰越發滿意,他身邊比胡元厲害的能人不是沒有,可他還是把他帶在身邊,因他是那一群幕僚中最為謙虛,且知感恩的,這樣的人,不會輕易背叛。
“大皇子現在在做什麼?”劉國泰突然想起聶盛元,他不是要爭儲君之位嗎,可是寧皇殯天這麼久,也不見他有什麼訊息,太過平靜,他心裡反而不安了。
胡元早就打聽好了,“聽說寧皇病逝之後,大皇子就病了,現在天天都要吃藥,據去過大皇子府看他的大臣回來後說,大皇子的院裡都是藥的味道,大皇子本身更是眼圈都深陷在眼眶裡,成黑的一片,離死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