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什麼,你說。”大夫人溫柔的開口,她原以為這輩子都要睡在這張床上了,但這位姑娘說,她是中毒了,而她能解她的毒。
她開心,可以陪著兒子長大。
“可能這一生都離不開藥物。”
徐子元先就受不了的低吼,“這是為什麼?”母親為什麼這麼多災多難。
相對來說,大夫人神色卻平和了很多。
那毒折磨了她這麼久,好幾次她都以為睡過去就要死了就看不到子元了,但她還是活著。
她以為她只能等死,“能活著就好。”她伸出手拉了拉徐子元的小手,“子元,咱做人不能太貪心。”
生活在中書府多年,她少女時作為貴女的驕傲和稜角早在這些年的起起落落中磨掉了。
將小晗叫進來拿著樓月馨給的藥方去外面抓藥,大夫人細細看了樓月馨一會,便笑著說,“姑娘不太像衛王陛下的客人。”
“那像什麼?”心知閱人無數的大夫人可能是看出端倪,樓月馨也不反駁,只是淺笑著反問,她眉眼彎彎。
徐子元之前說謊就是怕母親擔心,離開府中這麼多天也是在讓他們騙著娘說是父親讓他去外邊了,“娘。”他孩子氣的握住大夫人的手,嘴角都撇下了,搖著她撒嬌。
他真的不是故意撒謊的。
“子元。”大夫人難得板起臉叫他的名字,“這姑娘是你請回來的,你和小晗她們說的什麼老爺讓你去外邊就是騙為孃的是不是。”在見到徐子元遲疑的點頭之後,大夫人的淚水自眼角間流下,既是在為兒子這麼為她感動,也是在自責自己令得孩子這麼小就置身危險之中。
樓月馨自覺的從房間退了出來,把獨處的空間留給兩人。
外邊有個花架,很安靜,還有個鞦韆,樓月馨就在那裡坐著。
沒過多久,小晗就拿著藥包匆匆回來,見到那為大夫人治病的姑娘坐在花架邊的鞦韆上,好不愜意,便朝著她福了福身,就去後邊煎藥了。
大夫人終於要好了,大少爺就不用那麼辛苦,每天擔心害怕,真好。
樓月馨抬頭看天,天很藍,萬里晴空,這個時代還沒有電器化學用品一類,空氣非常好,只是,三年不曾深入接觸人群,她都快忘記這些大宅院生存時的陰謀層疊,為獲寵愛的那些骯髒手段。
還是江湖快意的好,簡單,沒有煩惱。
“馨姐姐在想什麼?”又過了許久,徐子元出來了。
樓月馨從沉思中回神,“你不陪陪你母親?”
“娘喝了藥,現在已經睡著了。”離馨不願意回答他,他也不勉強,換了個話題,“你說我娘可能會終身依靠藥物活著,為什麼?如果真要吃藥,那些藥又是治療什麼的。”
“解了瘴毒之後,你母親身體會變得很虛弱,但是大補只會讓她的身體無法承受,不補又會讓她的身體機能出現衰竭,所以藥物維持是唯一的辦法。”
徐子元無話可說,這些專業上的名詞他不太懂。
但只要對母親好就好。
“衛國有什麼好玩的嗎?”再聊下去氣氛太悲傷,樓月馨說起她來衛國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