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了一口氣後大聲道,“謝謝你們,我一直認為醫治患者是醫者的本分,我也一直遵從這一點,所以我來了,我來了稜城,謝謝你們今天的相送,我樓月馨感恩在心,永世難忘。”
人群中除了偶爾有人竊竊私語外基本聽不到聲音,樓月馨說話的時候,就更安靜了,也就在這一片安靜中,突然有一個男子聲音高亢,忿忿不平的說,“哼,把話說得那麼好聽,還改名換姓樓月馨,可再怎麼改,真相都是不會變的,你分明就是四年前的叛逆罪人劉國泰的嫡生女兒,大家不要被她矇蔽了,當年她貴為太子妃,他的父親要叛逆難道她會不知道?難道她就沒有從中推波助瀾?”他從人群中走出來,是一個穿著素玄色衣服的男子,他把手中早就拿著的紙張攤開,裡面赫然是一張劉月琳在閨中時候的畫像,還有一張是樓月馨剛嫁到太子府時由宮廷畫師所做,他兩手拿著,很是不方便,便在人群中挑了人幫他拿著,去給不知情的百姓們看。
男子繼續道,“四年前,大家都被這個妖女矇蔽,她根本沒有死在京城外的山頭上,而是逃了,現在四年過去,她換了一個身份又重新回來,她把我們的陛下迷得神魂顛倒,還要再次將她納入後宮,這樣的妖女,根本死不足惜,現在,王某在這裡懇請大家,我們人多,可以將她綁起來,請法師將此女焚以火刑,灰飛煙滅就必然不會再有動搖國之根本的可能。”
他說得聲情並茂,但是百姓們都是有善惡甄別,會思考的人,他們半信半疑,即使看到了畫像,也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對他們來說,劉國泰的崛起他們感覺到了,但是他覆滅得太快,只是一夜人就沒了,他們只知道他們有一個叫劉國泰的相爺自不量力,虛妄帝位,結果很快就被英明的陛下剷除了,根本感受不到劉國泰的罪大惡極,對王某說的那些義憤填膺的話自然也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何況以前的太子妃他們多少也聽過名頭,聽說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成為太子妃是眾望所歸,當年傳出死訊,他們中的不少人還暗中憐惜了一把。
太子妃只是弱質女流之輩卻讓她平白擔了父親犯下的錯,這本來就叫很多人惋惜。
這件事歸根結底是皇家內苑的僣事,是非黑白哪是他們小老百姓能議論的,於是這一條街巷,更靜了,而原本在後面或者前面相送的人聽說這邊出了情況,也都不由自主的往這邊靠攏。
人越來越多,但是聲音還是很靜。
梁鷹臉色陰沉,周圍的禁衛沒有梁鷹的指令都不敢妄動,只是有兩三人站在王某的前面,放置他傷害樓月馨。
若不是樓月馨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動,早在王某譏諷樓月馨改名字的時候他就把人拿下了,不過樓月馨讓他不要動,這件事本來又是衝著樓月馨去的,他也就沒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