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少女,聶盛琅的神色就更淡了,只是恩了一聲,就算謝過了。
少女有些委屈,但是閨中姑娘,到底害羞了,捻了捻袖口,便跑了出去。
“小女嬌慣,還望公子不要見怪。”女兒走了,霍春斂了斂神色。
“不知公子是哪裡人,姓什名什,還望告知一二,我好去請人把你送回去。”
“我叫沈,單名王良,家裡離這裡很遠,就不勞煩霍先生了。但是,這兩天,難道就沒有人來這邊找過我嗎。”
這裡是北境外面,樓月馨會不會還在裡面找他,想到這裡,他就恨不能馬上去把北境的山都翻遍。
“沒有。”這裡從來沒人找過人的。
“那你有沒有看到什麼陌生女子和男子一起的,兩個人。”
他繼續不死心的問。
霍春仔細回想,“半個多月前,我還沒遇到公子的時候在北境的山上倒是看到一名女子下山,當時我還叫了那位女子,但是她好像沒聽到就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遇見。不知道跟沈公子你說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看這名公子相貌堂堂,瞧他問起女子時的緊張,原來已經有了相好,心裡說不清是放鬆,還是別的什麼。
說真的,眼前這個男人,配自己女兒是綽綽有餘,只是以自己眼力以及半生的經歷來看他,卻感覺他像霧一樣,根本看不清。
許了人也好,起碼女兒那邊他不用操心了。
“什麼樣的女子,她穿著什麼衣服。”
聶盛琅馬上問。
會是月兒嗎,很可能是,但是她怎麼會把他丟下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裡面是紫色綢緞,外面一件淺粉的棉襖外套,頭髮雖然及腰倒是隨意扎束,”
不等霍春說完,聶盛琅已經能確定就是樓月馨無意,緊接著他又問,“你就看到她一個人?就沒有其他人在?”
霍春搖頭。
難道是井席趁自己昏迷的時候要對月做什麼事,然後月逃跑了?
他滿肚子的疑問,在這裡也找不出來,正想要辭去,等回去後再命人送來厚重謝禮,霍春的女兒就用銅盆端著淨水進來了。
她本來也是嬌羞,但又不想什麼都不努力就放棄,於是想做些事引起公子的注意,她想起公子今天還沒有淨臉,就打了乾淨的溫水來。
“公子。”
她周到的把臉盆放在木架子上,然後拿淨布擰淨水,遞給聶盛琅,後者本來在想事情,怔了一下就過去後,淨布剛沾上臉他就想到哪裡不對勁了。
“有鏡子嗎。”
“有。”少女馬上去拿了來,一來一去反倒把霍春晾在一邊。
鏡子裡的那個自己不就是自己的真實容貌,一瞬間,身體裡的血液都仿似凝成了冰,怎麼會這樣,月看見了嗎。
“你們把我救回來的時候我就長這樣嗎。”他指著自己的臉問道。
心裡抱著最後的一絲希翼,希望月不知道,否則,他要怎麼跟月解釋這過往的一切,怎麼解釋他的故意欺瞞。
少女很奇怪,霍春也是,他詫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