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說了之後再沒有下文,皇后忍不住問,“就這樣?離王就再沒有讓你帶話給本宮了?”
奴才將身子俯得低一些,“離王還說,祭祖若有意外發生,娘娘儘管說對事毫不知情。”
皇后不禁站了起來,“什麼事,祭祖會發生什麼事!”
奴才不再說話,只是將身子俯得更低了,幾乎就平趴在地上。
反叛那兩個字即使誰都沒說,但就那麼砸進皇后的心裡,她明白這些意思,那麼,離兒的話是他也沒有把握就籌劃了這等事情出來?為什麼,他已是離王殿下,離東宮儲君就只差一步了,就連這一步的時間都不能在等了嗎。
定了定神,皇后又重新看向跪著的奴才,“你回去告訴離王,我們是母子,他是我十月懷胎所生,要退還是進,都應一起,絕沒有拋下之理,既然他已經做了打算,本宮也不能落下,他若有什麼是需要本宮在宮裡幫忙的事,讓他儘管提。”
“是,娘娘所言,奴才一定全數告知離王殿下。”奴才又拜了一禮,這才退下。
等奴才離開以後,皇后重重嘆了口氣,沛嫣是明白人,也知道當下的事不是她能說道的,便靠過來,不言不語的為皇后捏肩捶背。
奴才回去之後,將皇后的話如數帶到,夙景離命他退下。
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可是這箭一發,不管勝敗,不管史書是怎樣寫的,他的人生中都必然有這汙黑的足跡。
動還是不動?罷了,就以靜制動。
“來人。”
守衛從外面進來,“殿下。”
“叫參副將過來。”
“是。”
參瑞來了後,夙景離問他,“準備好了嗎?”
參瑞看了眼離王,“一切都準備好,懷風營裡的將士們具是以殿下為尊,都已秘密遷至城外紮營,待祭祖那天便以煙花為訊號,訊號一起,他們馬上起事。”
“宮裡呢,母后的安危以及月小姐,都要命人照顧好。”夙景離不忘叮囑。
“這個弟兄們都知道的,殿下放心吧。”
參瑞的話給了夙景離些許安慰。
他已經下了決定,祭祖那天,只要父皇不賜丹藥,他便不舉事反叛,還是一切如常,畢竟沒到那個份上,誰又真的想做叛軍呢。
這幾天裡,也不知道是不是夙景離跟皇后說了什麼,反正樓月馨在宮裡是沒人來打擾的,每天吃的膳食又好,險些忘了自己還身在皇上陛下的眼皮底下。
祭祖前一天,樓月馨在雅欣殿前的院子散步,瞧見來來去去的都是宮女或公公。
她正想再走遠一點,身後一直跟著的宮婢就上前攔住她,“陛下有令,您只能待在雅欣殿中,最遠也不能離開雅欣殿前的這個御花園。”
樓月馨皺眉,什麼破規矩。
祭祖的前一天,這個時間已經很緊迫了,她不想生事,就想算了,回去吧,這哪兒的皇宮還不都不都一個樣。
夙景離就從另一個正好面對著樓月馨的轉角處走了出來,“呦,這是誰?本王怎麼好像從來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