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重新回到白狼掉進去的那個陷阱時,陷阱周圍卻多了其它幾匹野狼,它們看到他的出現也明顯驚訝了一下,但轉瞬原本驚訝的群狼剎那就集體對著井席齜牙咧嘴,那兇悍的模樣,明顯是把井席當成是設下陷阱的獵人,它們以為井席是來收網的。
它們誤會了,井席知道這個誤會,當時已經修習狼語,便試著用狼語和它們溝通,狼群們聽到之後面面相覬,都不能判定是否要相信這個來路不明的人類。
人與狼是對敵。
只是很快,井席就做出了判斷,他將自己身上隨身攜帶的長劍扔的遠遠的,然後走過去,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穩,狼群一直面面相覬,不知該如何是好。
它們看到面前的人類在扒雪,將雪下的樹幹一點一點的拉出來,樹幹足夠長也足夠受重,他對它們以狼語說道,“我先下去解開下面那隻狼腳上的鐐銬,等我說好的時候,你們再把我們拉上來。”
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誠意,狼們點點頭。
他在底下,看到白狼的時候,它的雙眼略有紅腫,旁邊的白皮毛都溼了,可以想象它剛剛有多無助。
直到它看到他,依然是一副怔忪的模樣。
“小不點,不可以哭,不管遇到什麼都不可以,因為只有你強大了才能活下去。”
說了半天他才發現自己是用人類的語言說的,白狼根本聽不懂,想到的時候自己都笑了,多長時間沒笑過了?他忘了,所以現在所謂的笑容也只是扯了扯麵皮而已,難看得緊。
他在為白狼解開它腳上的束縛時,面前的白狼仍然時不時的抽泣。
“哭泣是你能力不夠,懦弱的一種體現。”他用狼語這樣說道。
白狼凝望著他,從來沒有人對它說過這樣的話,那種對於現在的白狼來說還略微深沉的目光似乎是要把井席的模樣深深烙印在腦海中。
永不遺忘。
一人一狼,怎麼上去呢。
想了想,井席用狼語跟白狼交流,“你,抱著我。”
白狼不扭捏,毫無猶豫就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抱上井席,由於它個頭小,身子只能抱到井席的小腿,井席皺著眉瞅著腳下抓不太穩他的小不點。
怎麼這麼麻煩。
一把就將它撈到自己的肩膀上,“抓著我的脖子。”一生氣說的是人話,小不點聽不懂,於是他只好用狼語又說了一遍。
陷阱邊上的狼們合力用樹幹將在洞底的他們拉了上來。
“嗷,嗷,嗷。”
野狼們連連叫喚,用這樣的方式去慶賀它們救出了同伴。
此後他就繼續往山裡去,沒有再想這件事。
他以為只是一件小事,但,五個月後,當他終於再次經歷重重險境即將離開北境之邊的時候,後面突然想起了狼的聲音。
本不欲理會,但那些聲音越來越近,它們在呼喚他。
回頭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匹小白狼,五個月沒見,它又長大了不少,它急撲過來擁抱他,親吻他,而它身邊的那些同伴非但沒有阻止,還表露出很開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