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馨身體不適,要坐馬車,本來是北的責任,但井席偏偏搶了過去,死要自己來。
馬車出了城沒多久,很安靜,這一路算是郊外,平常沒什麼人,樓月馨有種感覺,如果元贏宇要報復,人大概會想要在這裡動手。
很快,馬車就停了。
她聽到外面有拔刀的聲音,掀開車簾,井席說,“你進去,一會就好。”
才不,她又不是沒見過血的人,“井席,你別瞧不起人了,我在藥鋪這幾天也不是白待的。”就身上,她就帶足了能殺人於無形的毒藥。
破空之聲傳來,在前面的北飛身旋起,手中的劍將飛來的一箭凌空劈開,剎那間,肅殺之氣溢滿空間。
人的心裡急速緊繃,並不是她對自己這一方沒有信心,而是對方在暗處,尚不知道人來了多少;人對於看不見但是又知道的危險總是習慣性的懸起心迎接。
這一場紛亂很快就解決了。
除了北的那一凌空之勢,他們再也沒有動過手,就聽到在不知道什麼地方隱藏著的刺客軲轆轆滾著的身體,緊接著,令人心驚的殺氣消失了,緊繃的情緒也鬆懈下來。
沒有人出來,但三人都知道,危險沒有了,已經被解決掉。
井席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不滿的嘟囔,“有什麼了不起的。”
樓月馨放下車簾,無聲的笑開了;聶盛琅,你怎麼能這麼悶,就連要保護她也這樣悶悶的。
萬一她就是不知道呢,這個傻瓜,會叫別人保護她,難道就不知道要自己來嗎。
後面都很順利,他們沒有再遇到刺客,一天後,她又回到了闊別一年多的終南山莊。
看到山莊大門上面的字時,她血液中仿似沸騰起來,就像回家的感覺。
原來,自己早已將終南山莊當成自己的家了嗎。
這個家裡有綠兒妹子,有言煥小侄,還有許許多多的下人,但他們都是她的家人,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或缺。
他們回來誰也沒告訴,敲門以後開門的是一個奴才,他看到北的時候還沒什麼表情,當北讓開路,現出後面的樓月馨,那奴才都怔了一下。
“小姐?小姐!”他非常激動,“奴才去找管家,還有綠夫人,您回來了。”
樓月馨望著他走遠,真的是回家,這就是家的感覺。
久違了。
很激動,她壓著這樣的激動。
綠兒在刺繡,夙言煥在做作業,他今年已經七歲,模樣長得虎頭虎腦,平常就非常機靈。
奴才來說月姐姐回來的時候,綠兒簡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月姐姐回來了?”綠兒放下手中的繡品,夙言煥走到她的身邊,“娘,我們出去看看月姨吧,都一年沒見,煥兒也想月姨了。”
彼時樓月馨在大廳裡,這裡一草一木,哪怕是一個最微小的擺設都沒有變過,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
和綠兒重逢,姐妹二人有著說不完的話,夙言煥覺著無聊,還不如先生給他出的習題來得有趣,問了好後又回去做功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