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乃喜上加喜的大事,本宮希望,眾位嬪妃們也都不要落後,好好伺候皇上。更要切記,”她尤為加重切記二字,眼角尾的光芒若有若無的掃向樓月馨,“後宮嬪妃,以德名為先,陛下可能有偏寵行徑,也人也要記得勸諫,雨露均霑才能得以長久。”
哎呦呵,她才在心裡想,苓嵐皇后什麼時候轉性了,還鼓勵這些女人去靠近聶盛琅,伺候聶盛琅,搞了半天,是為了後面警告她的話。
這時,去搬凳子來的艾鸞也回來了。
她剛搬回來,苓嵐皇后就道,“欸,艾鸞,怎麼這麼沒有眼色,本宮越看月貴人越閤眼緣,將凳子放本宮身側,本宮要和月貴人好好的暢聊。”
她會和自己暢聊?大約就是你白日裡見了鬼的時候的感覺,樓月馨瞅了一眼那張凳子,憑她過人的視力來看,那張凳子明顯比石凳矮了十厘米!
原來她今天打的就是這些主意嗎,只是藉故羞辱自己,嘲諷自己出生低微,坐的凳子也只能低人一等?
她淺笑,“可是皇后,臣妾剛剛過來的時候就有察覺風向,皇后的那個位置是風最吹不到的地方,而臣妾的這個地方則是相反。”且看苓嵐皇后色變的表情,樓月馨繼續道,“可是,誠如皇后娘娘所說,您見到臣妾覺得閤眼緣,臣妾見您的時候又如何不是?所以臣妾方才是心甘情願站這裡的。”
她說的很真誠,滿滿的都是讓人無從懷疑的誠意,“而現在,您要我去您的身後坐著,這豈不是有讓皇后為臣妾擋風之嫌,臣妾萬萬受不得,所以,還是坐這裡吧。”
在樓月馨的示意下,瀾衣行了一禮,便從容的從皇后的身側端了椅子回來。
其實椅子放的是在皇后的身側,她故意說身後,引起苓嵐皇后對身份的敏感認知。
她和皇后面對面交談過,知道這個女人非常在乎身份的高低貴賤。
這樣一來,皇后就斷不可能拒絕了。
樓月馨現在雖坐在藍妃的身後,但瀾衣是一個聰明的姑娘,她放凳子的時候放得很巧妙,稍微的錯開瀾衣凳子的一半,然後是成人行走的一個腳步的距離,錯得有點開。
這樣會讓看的人有一種錯覺是,樓月馨只是一個獨立者,或者說,更像是一個誤入梅林,然後被留下來的小孩一樣,後面的談話裡,她沒有發言過,除非皇后有什麼要問她的,她才會說一兩句完美到讓人無可挑剔的話來。
談話漸漸到了尾聲,皇后先站了起來,她自若的走到樓月馨的面前,“今兒再和月貴人交談,深覺以前是本宮看錯了你,月貴人甚合本宮心意呢。”
她說得很巧妙。
說樓月馨合她的心意,卻沒有說是什麼合她心意,是性格?還是處事方式?又或者,她只是隨便說說?故意逗弄?
但不管是什麼,樓月馨都覺得自己有些話現在必須要說了,再不說,她怕以後沒人沒人替她說。